/> 太夫人这才想起,对呀,自己这个最小的侄女儿,已经出阁五六年了,却一直没有生产。
京城的名医瞧了个遍,当初太夫人还曾拿着夫君的名帖请了几位专瞧妇科病的太医,各种苦药汤子整天喝,还天天做什么艾灸、针灸,好好个孩子,硬是被折腾得形容憔悴。
若不是郑家的门第、若不是十三娘有个做宰相夫人的姑母,她的夫家早就以无子为由给夫君纳妾了。
饶是如此,郑十三娘的日子也不好过,在婆婆和妯娌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娘家也不敢常回,唯恐被人说出什么酸话来。
今儿若不是以给宰相姑父送寿礼为名,郑十三娘还真不敢随便出门呢。
可、可瞧现在的情景,她宁肯不来这一趟呀。至少她不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王氏见郑十三娘脸色煞白,表情惊惶不安。多少有些可怜。
在郑家的一众姻亲里,郑十三娘是比较厚道的。很少蹬崔家的门,也没有仗着太夫人是她姑姑就在崔家耀武扬威。且性子也平和,从没有撺掇太夫人做什么蠢事,是个很不错的人。
看她这般为难,王氏也想帮她一帮。
王氏知道萧南的性子,听了太夫人那些没脑子的话,定会怒气上扬,没准儿还会以撺掇主人为名,将那传话的葛妈妈杖责一顿呢。
就算萧南忍住了怒气,没有立时发作。但也肯定会一口拒绝太夫人的无理要求。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是太夫人要的结果,依着太夫人的性子定会生气。
偏太夫人从不会反思自己,只会将过错推到别人头上。
萧南是肯定被记恨的,而在场的王氏、直接引起此事的郑十三娘都有可能受到迁怒。
郑十三娘在婆家过得不顺心,娘家也越来越衰落,她能依仗的靠山真的不多,若是再失去太夫人这个姑母的支持,后果不堪设想呀。
思及此。王氏笑道:“阿娘,十三娘最善调香,正巧我哪里得来几块上好的香料,想请十三娘过去帮我瞧瞧。您看可好?”
话音一落,十三娘眼中闪过一抹感激,连连朝王氏点头致谢。
“呵呵。没错,说起调香。咱们小十三确实极擅长的,我们郑家又有许多祖传的调香方子。当年呀,小十三便有‘香十三’的美名呢”
太夫人知道,自己娘家越来越衰落了,几个儿媳妇也越来越不待见她娘家的亲戚,如今好容易有个露脸的机会,她岂能放过。
只见她笑眯眯的拍拍郑十三娘的手背,道:“去吧去吧,好好给你大堂嫂讲讲调香之道。”
郑十三娘听了这话,忙悄悄扭头去看王氏,投过去一记可怜巴巴的眼神——人家大堂嫂好心为她解围,姑母却这般说,她真担心大堂嫂会生气呀。
王氏早就习惯了婆母的‘神奇’,对于这种故意踩低她、抬高郑家人的言语,她并不在意。
如今又看到郑十三娘哀求的目光,她愈发觉得自己的出手还是蛮有价值的,至少,郑十三娘是个明白人。
“阿娘说得对,十三娘,走吧,去堂嫂那儿坐坐!”
说着,王氏起身,一手牵着小儿子,一手冲着郑十三娘招了招手。
郑十三娘忙站起来,屈膝冲着太夫人行了个礼,然后快步跟着王氏出了正堂。
这个地方,她是一息也不敢待了。
王氏领着郑十三娘,一行人刚刚走出正堂,行至院门外回廊上,正好看到狼狈跑回来的葛妈妈正从另一侧的回廊往正院奔。
好险呀!
郑十三娘暗暗庆幸,脚下更是加快的步伐。
“大堂嫂,我素知您待我亲厚,在我心底,我也是将你当做我嫡亲嫂子般敬爱,今儿多谢您了,”
郑十三娘坐在王氏对面,先躬身行了个礼,而后哽咽道:“今日之事,我、我真不是有心的,我也不知姑母怎么就、就——”这么没脑子。
她来崔家是结善缘的,而不是结仇呀。如今被太夫人这么一折腾,她真担心萧南会生她的气,怪她‘多事’。
王氏服侍太夫人这么多年,类似的经历不知遇到了多少,她很能理解郑十三娘的心情,微微一笑,安抚道:“你放心吧,乔木是个极通情达理的人。这两日我便寻她为你解释一二待阿翁寿宴,你与郎君来赴宴的时候,再寻个机会与她道个歉也就是了!”
“大堂嫂,谢谢你!”郑十三娘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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