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娘子唇边的笑纹加深,轻声道:“夫人也听说过辩机法师的‘盛名’?”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苏娘子说出‘盛名’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格外重。
萧南眸光闪烁了下,当日在皇宫里的事儿,并没有散布来开,甚至连圣人中毒之事,也没有公开。
官方说法是皇帝不耐暑热,身体不适,所以才辍朝几日。
但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就没有傻子,虽然皇后把消息封锁的也算严实,可那两日的情况太不对劲了,又是提前关闭城门,又是加强京城的宿卫,怎么看怎么都像有大事发生。
众人虽没有猜到是皇帝被人下了毒,但也绝不相信圣人只是‘中暑’。
若不是有西北战败那件事搅合了一下,此时的京城,空气绝对诡异得让人心惊胆战。
圣人中毒的事件都没有散播开来,更不用说萧南与韦淑妃母女较量的‘小事’了。而至于在双方较量过程中发现的某件绯闻,自也没有流传开来。
但还是那句话,京城权贵的眼睛不也都是瞎的,平安公主三不五时的往弘福寺跑,且时常有过夜的情况,就是大家不知道圣人赐给平安的金宝神枕在辩机法师手里,也能隐约猜出个大概。
许家和许家大郎就苦逼了,每每出门交际,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怜悯有之、嘲笑有之,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的,那种目光实在让人很不舒服。
为此。许大郎回家后便与平安理论起来,没说两句。便被平安的铁甲护卫捆成了粽子,然后直接丢到院子里。
那时正是一天中最炎热的中午。人坐在四面透风的凉亭中仍会觉得燥热,更不用说直接暴晒在大太阳底下的许大郎童鞋了。
只堪堪半个时辰,许大郎就中了暑。被许家人悄悄的抬了下去。
平安倒也没有赶尽杀绝,权作没看到许家小厮的小动作,重新换了身新衣服,命人准备车架,她拍拍屁股,再次出门去弘福寺了。
原本大家还只是猜测,如今有了这么一出。众人也就明白了:平安公主果然勾搭上了辩机,让许家大郎活生生做了娼夫呀。
在彼时,出嫁公主豢养个面首、弄几个小白脸什么的,基本上是大家心知肚明、却不能宣之以口的秘密,只要公主做得不是太出格,比如把奸夫弄到家里来,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是许家,明明知道平安不守妇道,做了给自家大郎抹黑的污糟事儿。但也不会真跑到皇帝跟前告状。
圣人虽宠信许敬宗,但平安还是圣人的亲生女儿呢。且平安的嫡亲兄长大皇子业已成人,是下一任皇帝的最有利竞争者。
许家还真不敢往死了得罪平安。
罢了,本来公主就不是那么好娶的。毕竟并不是所有的公主都像长乐长公主、晋阳长公主那般温柔贤惠。
说句不好听的,似平安这样的公主才算正常呢,许敬宗捏着鼻子、咬着牙。命令儿子将这件事忍下去。
幸好,平安的奸夫是个和尚。不会入仕,更不会在社交圈子里出现。许家多少还能保留些面子。
许家忍了下来,平安便愈发恣意,忽听闻圣人要在大慈恩寺举行盛大的祈福法事,便立刻想到了爱郎。
在平安看来,她的爱郎是名师高徒,学识渊博,见识丰富,于佛法上也颇为在行,大慈恩寺的首场法事,岂能少了他?
于是,平安立刻跑到宫里,先跟韦淑妃嘀咕了几句,当然她不会直接将自己和辩机的关系告诉阿娘,而是将此事与阿娘的大计划联系起来。
用平安的话说“大慈恩寺里有自己人,做起事来也能更稳妥些呀!”
韦淑妃原本还想训诫女儿几句,但听了这话,也不由得思忖起此事的可行性。
最后,她的‘大事’占据了上峰,训导女儿‘贞静’的话便咽了回去。
韦淑妃想,等大事成了,大郎成了新君,到时候再好好规劝平安一番。
韦淑妃如此劝说自己,然后她命小内侍去请圣人。
因为大病一场,又受了‘兵败’的刺激,最近几日,圣人没有继续他的cosplay事业,而是捧着平阳大长公主献上来的手札仔细的读着。
那日他在议事堂说要御驾亲征,绝对不是玩笑,别看他这段时间表现得很荒唐,但在他心底深处,他还是希望能像先帝一样,成为一个文成武功、让朝臣敬畏的英明君主。
而皇帝自认为他在处理朝政方面做得还不错,唯一缺少的便是威信。
威信二字说着容易,但真正树立起来却很难,最快捷、最有说服力的便是打仗。
皇帝想着,若是他也能如阿耶一样亲自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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