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衣袖,奇迹赫然展现于耿宁儿的面前,左臂的斑斑红迹,已经消退了大半儿。耿宁儿大喜,她知道自己寻到医治时疫的良药,那就是她的灵泉。
这些日子她一直遍寻无迹的良药居然是自己的灵泉,她还真有些啼笑皆非。宽衣解带泡于灵泉之中,大脑高速运转着,如今既已知晓良药,可怎么应用它又成了耿宁儿眼前的一大难题。总不能把病者带进来吧?况且这如何带进的方法她也不知晓。
耿宁儿左思右想,最后决定将灵泉之水与自己昏倒前调配的药方一起煎煮。这样既可保守自己的秘密,同时也治愈她的双亲。
一切都一尽在掌握之中,耿宁儿麻利儿的从灵泉中走出。一出灵泉,耿宁儿便觉全身上下无比轻松爽快,自知自己已是无大碍了的。待她穿戴整齐后,拿起锅子于泉眼处灌了满满的一药锅子。和着她刚刚采取的药草,一起煎煮过后,匆匆端于病榻之上的两老。
耿俊荣帮着妹妹将药喂于父亲,而耿宁儿则服侍母亲用药。两个时辰过后,二老的热度全然退下来,脸上与身上的红疹子也消去不少。
耿俊荣一把拽过耿宁儿,紧紧的拥住她,喜极而泣道:“宁儿,你成了!宁儿,你成了!阿玛与额娘有救了。”
感受着耿俊荣的兴奋,耿宁儿一直紧绷着的心一下子也松了下来,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我成了,阿玛与额娘有救了!太好了,太好了!”
于是乎笼罩在耿家头上的燃眉之急,在耿宁儿的多方努力与锲而不舍下,终于解除了。
次日,耿德金与白氏便苏醒过来。在耿宁儿的千方百计的交代下,耿俊荣并没有告知二老实情。虽然对此他很是疑惑,但耿俊荣想,既是宁儿特意嘱咐自己,许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与自己透露吧。
在耿宁儿悉心的调理下,耿德金夫妇的病已然好的差不多了,宁儿也不再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们。就在这段时间之内,对于两老衣不解带的照顾,以及耿俊荣时不时的就在二老面前夸赞妹妹,致使宁儿与耿家之人的亲厚感情突飞猛进起来。
这日宁儿见耿德金夫妇已无大恙,便决定外出到药铺去补充些药材。她空间中的草药所剩不多,二老如今虽已痊愈,但都年事已高,经过这番折腾势必要调理补补身子的。
与阿常一道出了耿府,由他引着来到离耿府不算很远的药铺。刚一进药铺,耿宁儿就注意到一个衣衫破烂不堪的女孩儿。
女孩儿很是瘦,瘦的简直如皮包骨般。她不住央求着药铺里的郎中,“大夫,我求求您,您救救我弟弟吧。他才只有八岁啊!”
女孩儿对着郎中又是作揖又是磕头,奈何药铺里的郎中就是不肯应她一句。
刚刚才体会到亲情的温暖,才卸掉亲人即将离去的忧愁,耿宁儿觉着自己能理解这个女孩儿的感受,便唤来阿常拿了一定五两的银子,摆在郎中的面前。
“若是因她无钱,你不愿应承,那她的钱我来出。正所谓医者父母心,她如此苦苦的哀求,如今我替她出了这笔款子,你就随她去看看吧。”
柜台之中的郎中看着那锭银子眼中直闪金光,可终是摇了摇头,满脸不舍之情,道:“不是小人不愿去,只是她家可是城南,如今城南还有谁敢去?太医院的太医,可都是竖着进去躺着出来的。小人虽为医者,可也要自保啊。”
耿宁儿想起稍早阿常告知自己的消息,知道这场时疫发源之地就是城南。她额娘的疫病就是被去了城南染上此疫症的丫头,给染上的。
耿宁儿轻叹,既然自己已经找到治愈此病的良药,又看看那叩头声声作响的女孩儿,再想想城南那么多人啊,难道自己当真要这样隐瞒下去?
“阿常,你拿着我需要的草药先回府吧,我与这位姑娘去看看她的弟弟。”
“格格,城南……”阿常大惊,满眼尽是担忧的看着耿宁儿。
阿常并不知道耿德金夫妇的病是自己治好的,对于他的担忧,宁儿心里也知晓。只是现在并不确定女孩儿的弟弟患的就是疫症,如若真是疫症,她也必须得亲自去才可以救他。所以这趟看来她是必须亲自前往了。
“无事,阿常回去就跟老爷和福晋说我去去就回,莫要为我忧心。”
交待完阿常,耿宁儿方才看向那个吃惊看着自己的女孩儿,盈盈一笑,道:“你叫什么?我们走吧?”
女孩儿迟疑的看着耿宁儿,讷讷的说:“我叫墨玉,你能为我弟弟治病?”
“我也不能确定能否医好他,只是我略懂些医术,既然这位大夫不肯去,我去看看可否能帮上些许的忙。”
女孩儿听完耿宁儿的话,怔了一下,膝行到耿宁儿的身侧,不住的给她磕头,“小姐要是能医好弟弟的病,小女愿为小姐差遣,终身为奴为婢。”
“好了,快些起身吧。”
阿常惶恐不安的看着耿宁儿远去的背影,正欲拿着药材赶快回府回禀老爷此事,却听到柜台郎中的话:“你家小姐痴子不成?为了一个不相干之人,赶着送死去?”
阿常狠狠的瞪了一眼郎中,啐道:“我家格格菩萨心肠,自有佛祖保佑,不像有些人打着治病救人的幌子,不过是些贪生怕死之辈!哼!”
“你、你、你说谁贪生怕死?”
阿常拿起药材放下银子便快速的向耿府走去。
待阿常回禀耿宁儿的话后,白氏因担心又昏死了过去。耿德金也是满脸菜色,吩咐耿俊荣去城南寻人去。
耿俊荣虽知道自家妹子不会有事,但也甚是忧心,便快马加鞭的赶往城南去。一到城南,耿俊荣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数白清兵已经将城南尽数围堵起来,此时只许入是断断不会让里面的人出来的——城南被戒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