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便杀,我杨藩绝不受人要挟。”雨洗白阶,黑暗的天空渐渐的亮了起来,身子笔直如一杆锋利逼人的寒枪,凛然不可侵犯,杨藩冷冷的回答。
“杨老将军放心,本郡主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轻轻地拂袖,冷玉儿笑道,微扬的唇角泠然的决绝,傲然的落寞。
“郡主,尸首已经带到,就在外面。”恒宇以一种绝对臣服的姿态,微微躬身,行礼道。
“是不是欲加之罪,还请两位杨将军以及各位大人移步,去雨中看看便知。”门外的雨势渐小,冷玉儿含笑说道,抬步而去。
雨如琉璃从头顶上的油纸伞上滑落,伞下那张静冷的容颜看不出一丝的表情,手举着油纸伞,孤独的走在白玉石阶上,她不相信人,所以就算是手握天下,她依旧选择自己撑伞,而且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君心莫测,如今的她是君心莫测。
几十具尸体被人抬来,随意的置放在雨中,白布掀开,雨打在他们的身上、脸上、发上,黑色的头发渐渐的变成白色,那怒目圆睁的黑眸也变成了蓝眸,他们便是利用玉鸢儿所使用的毒药,改变面貌混进军中的奸细。
一具具尸体变得惊世骇俗,却又是那么真实的摆在人们的眼前,就算不相信,也不得不相信,虽然每一年都会有一两个奸细能够混进军中,但是也不会是这么多的人全部混进他杨泓的军营中,除非他真的勾结雪幽国,卖主求荣。
“无根之水,唯有天上的无根之水能解去他们身上的伪装,杨将军你说这场雨,来得及不及时?”一具具尸体不容辩白的摆在人们眼前。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却是都离得杨藩远远地,天地间静寂的除了雨声就是雨声,冷玉儿眸光冷洌漠然的轻笑道。
“无话可说,我无话可说,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这些人,就是连那玉鸢儿也看不出任何破绽。”仰望那连绵的细雨,杨泓悲伤绝望的闭眸,却是平静异常的表明立场,他并非玉鸢儿的人。这些人是连玉鸢儿都不知道的人,那么是谁,自是不言而喻。
“就算掩藏的再深又怎样?玉鸢儿身上的毒我能闻得到。他们如此多的人聚集在一起,那散发出来的毒气又怎样掩藏?再者说那样复杂的山洞,没有你杨将军的帮助,如何能够捷足先登?”如山间泉水般清澈明净的一笑,冷玉儿举着油纸伞。站在雨中,静冷的说道。
“郡主鼻子是狗鼻子吗?居然可以闻得到别人闻不到的味道?”没有任何命令,杨泓浑身一震,将压着他的两个小兵震开,凛然站起,宛如一杆银枪。锋芒毕露的面对着冷玉儿,冷冷的讽刺道。
“我这鼻子不过是偶然得一奇人异士指点,加上刻意的训练以及大夫的调理。才小有成就,却是与那狗鼻子相差甚远,否则就算不出门,我能知道杨大人身在何处。”云淡风轻的一笑,冷玉儿自嘲一般戏谑的说道。
殊不知那一句不知刻意还是随意的话。却是令站在雨中不敢动弹的所有的大臣及内侍心惊肉跳,倘若琬琰郡主真的有那样的能人异士。恐怕他们谁都没有秘密,当然他们知道,这是在警告他们,琬琰郡主绝非善与之人。
“既然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此事与我父亲无关,还请郡主莫要牵扯到我父亲身上。”笔直的身子重重的跪在地上,这一跪却是真真正正心服口服的拜跪,杨泓没有看自己的父亲,也不敢看那张失望至极的脸。
“好一个有担当的硬朗男儿,不知杨老将军有何高见?”清亮的眸中泛起一抹笑意,冷玉儿望着面无血色的杨藩,依旧无波无绪的问道。
“叛国者,诛九族,郡主既然已有证据,就下旨吧,我杨藩无话可说。”卸下一身的盔甲,杨藩走到杨泓旁边,亦是种种的跪在雨水之中,凛然说道。
“看杨老将军与杨将军都是气宇轩昂之人,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诛九族,似乎有点太残忍,毕竟渭国现在是内有外患,正是用人之际,不如这样,杨将军说个名字,杨老将军以及杨将军的家人,本郡主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妥善安排怎么样?”眼眸中一抹冷痕划过,冷玉儿清清淡淡的笑道。
生死予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就是权利巨大的魅力。可是这杨藩为何此时与儿子一同承担下罪过,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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