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坐着的叶兆言,眸光一闪,满面戾气。
“叶兆言,你出去一下,我和妮娜有话要说。”莱文蹙了蹙眉,对叶兆言使了个眼色。
叶兆言迈开长腿,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回过头,朝着莱文骄傲地甩了一个响指。
“莱文,你为什么要带着这个男人回来?”妮娜的情绪有些激动。
“在办公室里,不要直呼我的名字。”莱文的脸色煞白,生气的转过身去。
“看来,你是一心一意要这样坚持下去了,以前你在外面玩,不管你如何疯,我从来都不说什么,可是如今你竟公然把他给带了回来,以前你不是这样的,难道你对他动了真感情?”妮娜走到莱文跟前,扳过她的身体,强迫她和自己面对。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莱文垂眸,语气有些僵硬。
“哦?是吗?真的不需要我了吗?”妮娜眸色寒凉,斜倪了莱文一眼,冷冷说道。
她的手指划过莱文的脸颊,在上面有短暂的滞留。
莱文厌恶的拿掉她的手,如避蛇蝎一样。
叶兆言推门从外面走进来,见两个女人如此贴近的站着,眉头一蹙,过去搂住莱文的肩膀,见她身体正在轻微的颤抖,关切地问:“莱文,你没事吧?“
“放轻松,不要生气。”
说着,他把她往怀里用力搂了搂,凉薄的嘴唇贴在她的额上。
莱文酥软在他的怀中,把自己整个放心的交给他。
妮娜恨恨地瞪了叶兆言一眼,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怎么回事?”叶兆言低声问莱文。
这个小女人根本不如表面上那样的强势和洒脱,骨子里对男人的依赖性非常强。
“没,没什么……”莱文慌乱地摇摇头,仰头看着叶兆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叶兆言的眸子沉了沉,拥着她,走到办公桌前,打开妮娜抱过来的文件,认真地看起来。
莱文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脸上现出一种近乎崇拜的神情。
俗话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性感的,她不知道他还有这方面的能力,还以为他只是一个靠女人吃软饭的男人。
顿时改变了对他的所有看法,眸光中充满了惊喜和爱慕。
“你过来看看,这个合同有问题,你不能在这上面签字。”叶兆言表情严肃地拉过莱文,扶着肩膀把她按在办公椅上,很认真地说。
“我觉得这些条款很合适啊,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莱文仔细读了条款上的内容,困惑的说。
“你有没有发现,条款地方的字迹明显比别的地方的字迹粗一些?”叶兆言指着中间条约部分,用手指刮了刮,发现这部分的纸张也特别粗糙。
莱文惊讶地得瞪大了眼睛。
叶兆言拿起文件,迎着太阳把它展开,只见这张条约纸下面竟然还有轻微的字迹隐隐约约地显露出来,心中不觉大骇。
“有人在合同上做文章,是想陷害你。”叶兆言的眸色清冷地在莱文的脸上来回穿梭着,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
“不应该呀,以前合同都是经由妮娜的手的,全都是她为我把关,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莱文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一副对妮娜深信不疑的样子。
“那是以前,现在她为什么要害你?”叶兆言的眸色有些咄咄逼人。
“我,我也不知道。”莱文慌乱地摇摇头,垂下眼睑,不敢和叶兆言的眸光相对。
凭着敏锐的直觉,叶兆言觉得莱文和妮娜之间好像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
夜晚酒吧里,妮娜坐在偏僻的角落中喝着闷酒。
她说,她就那样坚持下去了,为了这么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她那么铁了心的单方面就做出了决定。
莱文的老公黄霑离世后,黄霑的大哥黄天和弟弟黄晟找过她好多次,让她潜伏在莱文的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掌握她工作中的命脉,到最后将她一举歼灭,他们好一致夺回公司的经营权。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她,她一心一意的帮助莱文在工作上独当一面,让她少了好多后顾之忧,她们就像连体婴儿一样,共同进退,在举步维艰的经营权争夺战中,终于获得了胜利。
可是如今,她的一句决定了就什么都云淡风轻了吗?
她怎么会甘心?
这些年,她一直潇洒的做着她的阔太太,出去逛夜店,去钓小白脸,她从来没有任何的怨言,一心一意帮她打理着公司,可是到头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小白脸就这样莫名奇妙的取代了她的地位,叫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几杯烈酒下肚,妮娜趴在酒吧的桌子上,感到天旋地转。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黑影中走出,站在桌子旁,他低头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冷冷地挽起了唇角。
俯下身,将女子拦腰抱起,向酒吧外的车子里大步走去。
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传来,妮娜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了正在身上肆意动作着的男人。
“你滚开!”妮娜怒目圆睁,用尽力气,想要将他从身上推下去。
奈何他的身材魁梧,纹丝不动。
“真没想到,你还这么干净,以后跟了我,比跟谁都有利。”男人邪笑着,更加加快了律动。
妮娜咬住嘴唇,唇角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歪过头,木然的任凭着他的动作。
绝望的泪水,顷刻间爬了满身满脸。
深夜,她踉踉跄跄地从酒店里走出来,头发凌乱,唇角还有没擦干的血迹。
钻心的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那里面像被撕裂了一般火烧火燎的疼。
这个该死的黄天!
妮娜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入夜,莱文蜷缩在叶兆言的怀中,身体在不经意地颤抖着。
“莱文。”叶兆言摇了摇她的身体,她正做着梦,脸上的表情紧绷,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要,妮娜,不要这样……”她轻轻地呓语,脸上的神色很紧张。
泪水顺着明艳的脸颊流下来,叶兆言心疼的吻住她的眼角。
咸咸的,涩涩的泪滴滑落在他的唇瓣。
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的颤栗,叶兆言沉了沉眸子,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叮咚。”有短信息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
叶兆言从莱文的枕头下掏出手机,打开扫了一眼:“我想见你。”
是妮娜发来的。
叶兆言的心沉了沉,眸光闪烁了一下。
这么晚了,妮娜找莱文会有什么事情?
“去哪里?”叶兆言略一沉吟,发出了信息。
“到我家里来。”
“换一个地方,我不想去。”
“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这里吗?怎么现在他在这,你就不愿意来了?”
叶兆言心头一震,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换个地方。”他坚持着。
“到浮尔顿酒店201.”
叶兆言满意的点点头,妮娜一直说去她家里,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家在哪里!
下楼打了的士,来到了浮尔顿酒店201房门前。
门虚掩着,叶兆言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人,只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这个女人在洗澡,他下意识地想到。
坐在沙发上,交叠起两条大长腿,他的双手环抱在胸前,安静着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对是错,还要进一步得到证实。
妮娜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擦着头发,赤果果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当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叶兆言时,眸中虽然有着惊讶,但却丝毫没有畏惧和羞涩,依旧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继续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女士,你应该有所忌讳。”叶兆言指了指妮娜,清冷地说道。
“怎么,如果你对我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奉陪。”妮娜冷冷一笑,眸中闪过一道阴翳的光。
“我可不想背叛莱文。”叶兆言起身,眸色蹙了蹙,寒声问道:“你找莱文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劳。”
“你代劳不了的,我对你可不感兴趣!”妮娜淡淡回道。
“你是对我不感兴趣还是对男人根本就不感兴趣?”叶兆言戏谑的看着她,眉头高高挑起。
“与你无关。”妮娜咬牙切齿的说。
“我再一次重复一遍,不要再纠缠莱文,她现在是我的女人,将来也会是,我不希望任何人打她的主意。”叶兆言冷冷地扔下这句话,迈开修长的大腿,大步迈出了房间。
妮娜咬着唇,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鲜血顺着唇角缓缓流出。
阴冷的眸子里渗出幽深的寒意,整个人看上去阴森寒唳。
“找人把他做掉。”黑暗中,披头撒发的女子从喉咙深处阴森森地挤出了这几个字眼。
叶兆言回到莱文的住所,打开电脑,在上面查看着公司的网页。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没有标记的号码,耐心地等待对方接电话。
“什么风把你吹得给我打电话啊!”粗犷的声音沙哑的响起。
“当然是有事找你的时候了,没事谁还惦记你呀!你又不是女人。”叶兆言痞痞地一笑,声音里有着几分狂妄和肆无忌惮。
“什么事情尽管说,哥哥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把命还你都值得。”里面的人豪爽的应承着。
叶兆言微微一笑,跟他简单交代了几句后,挂断电话,唇角挽起浅浅的笑意。
看来这次真是越来越有挑战性了啊!
关掉电脑,回到床上,看着还在沉睡中的女人,宠溺的笑了笑,揽住她的腰身,把她禁锢在怀中,沉沉睡去。
明天要面对的恐怕会更多吧!
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呢!
早晨,叶兆言让莱文自己先去公司,他自己一个人打车过去。
莱文有些犹豫的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怀疑。
“你不是第一次来新加坡吗?我不放心你。”
“一个活生生的大老爷们,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乖。”叶兆言在她的额上轻轻吻了吻,眸子里盈满了笑意。
看着她别别扭扭的走了,叶兆言宠溺地笑了笑。
真是越来越合乎自己的口味了呀!
换了一身轻松的休闲装,叶兆言向马路上走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来,径直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去。
叶兆言一个紧急脱身,抱着头跳到了路边的花坛里,胳膊擦着车身而过,疼痛感隐隐传来。
车上跳下几个穿黑衣的男子,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匕首。
这时,身后突然有紧急刹车声传来,又有几个人从车上跳下来,和黑衣男子打斗成一团。
叶兆言双手抱怀,冷冷地看着他们激烈打斗在一起的场面,拿出电话,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玻璃,拨出号码。
只一会儿工夫,新加坡警察就赶过来,把穿黑衣服的匪徒都带走了,叶兆言上了车,一起到了警察局。
大胡子和叶兆言从警察局出来,坐在车里聊了一会儿。
“兆言,黄家在新加坡的地位很显赫,你是怎么和他的遗孀勾在一起的?”大胡子不解地问。
“大哥,别说得那么难听,我这叫正常恋爱好吗?”叶兆言从一个精致的铁盒里抽出一支雪茄,堵在大胡子嘴上。
“哈哈,大哥是粗人,哪懂得什么恋不恋爱?”大胡子豪爽的大笑着。
“黄天和黄晟一直想从莱文手中夺走经营权,现在你的女人处境很危险,你得好好想想办法。”大胡子抽了一口雪茄,表情很凝重。
“我知道,我想带她离开新加坡,到我们海城去定居,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放下这里的一切?”叶兆言眯着眸子,淡淡说道。
“那就要看兄弟你的魅力够不够了,哈哈。”大胡子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