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乱说,柳茵不是柳震霆的亲生的孩子,不对,谁叫柳茵?楚乐天的太太是叫柳茵吗?你怎么知道的?”方远峥猛地抬起头,满脸的疑惑。
“哦,听说的,不知道。”唐慎之惊觉自己失态,眉眼慢慢疏淡,赶紧加以掩饰。
“哦。”方远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了唐慎之一眼,不再说话,拿起刀叉,动手去切盘里的牛排。
“嗯,美味。”他一边吃,一边不停地夸赞牛排味道鲜美。
唐慎之心情低落,食之无味,就好像嚼蜡一般。
好不容易结束了晚餐,唐慎之深深吸了一口气,结完账单,迈开长腿向门外走去。
“小子,把我送回家吧。”方远峥跟过来,一副厚脸皮的样子。
唐慎之蹙蹙眉头,心里有点儿反感方远峥的纠缠。
想想自己是开车载他来的,把他送回去也是无可厚非。
一路上,方远峥的呱噪让他着实消受不了,他捏了捏自己的耳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方远峥看出了他的不耐烦,讪讪地笑了笑,闭了嘴。
头靠在车背上,闭上眼睛,安静了下来。
他也不是个喜欢看别人眼色的人,只不过这小子在他眼里有点儿特殊,所以,他不想惹他反感。
方远峥住在海城最繁华的黄金地段,金牌经纪的招牌可不是说说就得来的。
下了车,方远峥腻腻歪歪的一步三回头跟唐慎之告别,搞得唐慎之心里毛毛的,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一个人驱车在马路上转悠了很久,将车子停在马路边,走下车,站在黑暗中眺望着星空。
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旁边最暗的哪一颗,应该就是他吧。
他只能在她耀眼的光环下,默默地注视着她,默默地为她祈祷。
从来没有抽烟的习惯,现在倒是希望手里能有一支烟。
人们说,抽烟的男人都有伤痛,那么抽烟的男人就应该是涅磐的的凤凰,在阵痛,撕裂,呐喊中重生。
选择了抽烟,也就选择了这种毁灭的凄美。
抽烟是一种伤害,男人却乐此不疲。原因就在于男人要用这种温和,柔软的伤害来忘记那思想深处撕心裂肺的痛。爱也是一种伤害,男人却在伤害中寻找快乐。
这时的烟,就不再是简单的,纯粹的烟,它是男人心中那翻滚的浪潮,平缓的沙滩,***的峰巅,绝美的谷底。
冷冷的风吹透了身上单薄的线衣,他轻轻地打了一个寒战,搓了搓手,回到了车上。
如果寒冷能够麻木受伤的心,那么他宁愿在这里站到海枯石烂。
夜,太漫长。
孤单寂寞的夜晚,酒精是最好的慰藉品。
回到酒吧,唐慎之亲自调了一杯玛格丽特,端在手里,一饮而尽。
清鲜的果香和龙舌兰酒的特殊香味氤氲在口腔里,酸酸甜甜,非常的清爽。
注定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伤感的人沾酒就醉。
明天一早醒来,还是依旧继续着想念,依旧继续着孤独。
她是他的毒药,已经深入骨髓。
柳茵和楚乐天回到家里,柳茵躺在床上,精神有些恍惚,连楚乐天放好洗澡水喊她洗澡都没有听见。
楚乐天从洗手间走出来,大长腿包裹在灰色的西装裤里,笔挺修长,精瘦的腰身显得整个人更加的身长玉立。
“茵茵,怎么了?叫你没有听到?”楚乐天单膝跪在床前,将头附在她的小腹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嗯?”柳茵回过神,双手抚上楚乐天的头,看着他。
这几天,他一直在陪着她,公司里的工作也都放在一边,陪她吃饭,陪她散心,她明白,他是真心的想要对她好,以此来弥补自己她的愧疚。
她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只要楚乐天愿意真心对她,那么看在自己一直还爱着他的份上,她可以原谅他。
他为她放好了洗澡水,问她是不是想要洗澡,但是看她满脸疲惫的样子,还是心疼着她的决定,从她的小腹上收起身,翻转在床侧,紧紧抱住了她。
她的腹中,本来孕育了他们的孩子,他们本应该很幸福的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但是为了袁菲菲,孩子没有了,这种事情,不能把责任全部都归咎在一个人身上,每个人都有责任,当然,最主要的责任在他身上,是他做事情欠缺考虑。
他想赎罪,想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对柳茵好,他是爱柳茵的,却没有想到自己不善于表达感情,反倒把事情弄巧成拙,他经常在夜深人静睡不着觉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懊悔,可是一切都已成往事,无法挽回。
于是,他明白,自己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照顾好柳茵,好好对她,让她觉得幸福,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是爱她的。
把柳茵搂进被窝,楚乐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托住她的脸,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吻了吻。
她乖巧地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像一只楚楚可怜的猫咪,温顺极了。
这一刻,只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他宁愿忘记是一件轻松的事,只要不看着,不想着,不刻意去记着它,就可以忘记了,就像烟火划过后的天空,虽然有短暂的绚烂,却也有辉煌过后的烟消云散。
莱文的手机在深夜响起。
漆黑的房间里,女人翻了个身,继续睡着,手机铃声却还是无休止地响着。
不耐烦的摸到手机,也没有看一眼来电显示,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谁呀!”
”阿文,你什么时候回新加坡?去了这么久,怎么乐不思蜀了?是不是又看上了哪个小白脸?”话筒里的声音很嘈杂,里面有音乐声和说话的声音。
“利利娅,你又去歌厅疯玩了?小心让你老公捉到你,你就什么都没有了!”莱文被里面的声音吵得清醒了几分,调笑着说。
“那个死不了的,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呢!我告诉你啊,我现在在一个神秘的地方,这里有一个牛郎岛,是专门为贵妇们来这里找牛郎而存在的,这里的小鲜肉不止床上功夫好,***的手段也是一流的,你还不快回来,我已经帮你物色好了一个。”
莱文笑了笑,换做平时,她可能早就按耐不住内心的渴望跟着利利娅去了那种地方,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可是如今,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利利娅,我累了,要先睡了,你尽情地享受吧,等我回去再说。”说完,她给了利利娅一个晚安吻,又倒头睡了过去。
利利娅娇笑着对着旁边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说:“哈尼,等我的闺蜜从外地回来,我会把她介绍给你哦,今晚,你可一定要把我给伺候舒服呀!”
“没问题,你想要多少次我就满足你多少次!”男人邪肆地笑了笑,一把把利利娅抱起来,向房间里走去。
唐慎之开始了背台词的日子。
刚开始,他把剧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觉得里面的男二号和自己的情感经历有着惊人的相似,竟然连台词有的都有些相同,不禁摇了摇头。
年关就要到了,大街上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他的老家,在偏远的云南贵州山区,那里还有年迈的爷爷和奶奶,因为贫穷,自小,他的妈妈就跟着别的男人离开了家,爸爸也在妈妈离开他们后承受不了这一打击而喝药自杀了,只有年迈的爷爷奶奶,靠着微薄的收入,把他抚养长大。
后来,他考上了海城的大学,学了美术专业,靠着奖学金和自己在外面打工的收入来支撑学业,同时也给爷爷奶奶寄点生活费养老,后来和柳茵在一起后,他回家给爷爷奶奶盖了一座新房子,还雇了隔壁的邻居照顾他们,两位老人也算是可以安心的度过晚年。
每到年关,他就特别地想念他们,想念家里烧得热气腾腾的土炕,想念爷爷炒的香喷喷的大花生还有奶奶做的玉米锅贴,那些都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任何东西都代替不了。
可惜,这些年他一直都没有带任何女人回去,这一点儿,是他心里唯一的遗憾,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他们每年都迫切地希望他能带回一个好人家的女孩成家立业,陪着他们共享晚年,可是他心里唯一念着的就是柳茵,柳茵从小生活在富有的家庭,没有到过穷困的山区,她没有任何理由跟他一起回去,可是他是多么希望她能陪着他回一次老家啊,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短暂的失神,一直都是心绪不宁,失魂落魄的样子,这种状态下去,可如何是好?
再一次拿起剧本,他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努力去记台词,努力去忘掉柳茵。
也许,什么时候放下,什么时候就没有烦恼了,可是什么时候才能够放下?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谱,或许,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打算放下。
爱情,有时会让人感觉甜蜜幸福,有时也会让人痛不欲生。
还有两天就过新年了,叶子兮的月事也就在月底这几天。
她一直怀着忐忑的心情,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怀孕。
有时候,想要一个孩子和他结婚,有时候,又很排斥这么早结婚生孩子,席慕白身边的烂桃花不断,女人们勾引地久了,难保他会动了心思,她还不敢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收了心。
假如再有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出现,那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席慕白一早去了公司,因为公司一年一度的年会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关特助让他亲自过去过目一下,做一些简单的指导和安排,毕竟,集团还请了省里和市里的重要领导和各大财团的跟他们有业务来往的高层人士,规模宏大壮观,各大媒体都在被邀请之列,如实对这一盛况进行报道。
程韵见席慕白进了总裁室,后脚急匆匆跟了进来,将门飞快地掩上。
“程韵?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了?把门打开。”他的面色阴沉晦暗,眸色尖锐。
“席总,如果你不介意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不介意被别人听见我们的谈话,那么我可以打开门。”程韵慢慢靠近席慕白身边,身体斜靠在办公桌旁,脸上闪过阴险的笑容。
“你忘记你来公司前跟我说的什么了吗?”席慕白站在她的旁边,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我没有忘记,但是席总你好像应该明白,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哦,是吗?如果你不遵守承诺,那么我将会让你身败名裂,在海城没有容身之所。”席慕白的语气不轻不重,但是让听着的人却能明显感觉到压力。
“是吗?那我倒是愿意豪赌一把!我想看看席总到底是如何让我像过街老鼠一样。”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和你结婚。”
“你配吗?”冷冷地声音响起,他的耐心已经全部被消磨殆尽。
“席总觉得配就配,席总如果觉得不配,那我也会尽力配合席总,做一个能配上你的人。”程韵妖娆地扭过腰身,伸手去摸席慕白的脸。
被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一边,席慕白的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柳茵识趣地从办公室里走出去,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触犯他的底线。
这个女人如果一直这样阴魂不散地纠缠下去,对大家都不好,看来他得想办法采取行动了,否则年会上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这次程韵是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阵势来与他抗衡来着,不知道穷途末路的她到底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席慕白给彪子和钟宇打了个电话,越他们晚上一起去酒吧喝酒。
到了酒吧,席慕白找了一个豪华的包房,在里面安静地等彪子他们过来。
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从门外闪了进来,看了席慕白一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声地吃吃笑着。
席慕白面色一凛,很严厉的对那看不清样子的女人说:“我并没有叫特殊服务。”
“席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把人都睡了,一转眼就忘记了吗?”说着,她用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露出了一张美艳逼人的脸蛋。
可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呢!席慕白眉头蹙了蹙,使劲在脑海中搜索着和这女人有关的一切记忆,突然灵光一闪,眼神变得阴鹜,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