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派去找你的人刚走,她却拉着我哭着说想出宫去,问她作甚,她却不言语。直到我求得母后带了她出来,她才说想见你一个叫何连之的师弟。”
“神仙菩萨,竟还有这样的事!”冯溪听了,不免替她喊屈,“真真是委屈公主了。她那般直率的性子,如何受得住这个?”
慕耀也是眉头紧皱,却是问瑾瑜道:“她此番出宫,可要紧?”
“放心。”他的顾虑瑾瑜再清楚不过,只道,“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说去我府中看望太子妃。”
若说这太子妃不是别人,正是慕耀家姐,慕国公唯一的女儿慕月。也正是这般亲上做亲,瑾瑜待慕耀更与别个不同,也比从前愈发亲近了。
慕耀这才心宽,又想起自己也是许久不曾见过家姐,心头难免有愧,不觉出口问道:“姐姐可安好?”
不想瑾瑜却白了他一眼,揶揄道:“你若真心挂念你姐姐,便自己抽空去看望,何苦来问我?”
“这……”只这一句,竟生生叫慕耀闷在了原地。
若说慕耀吃瘪,这等情状可是千年也难得见一回,冯渊等人见了,心头竟都生出一阵愉快来,暗自偷笑了一回。
慕耀再是坦荡,也难免有些窘迫,不免向瑾瑜讨饶。
一番玩笑,瑾瑜也颇为愉悦,只他政务缠身不能久留,因嘱咐道:“璇玑就交给你们,莫让她再生事,到了时辰我便派人来接她去我府上。”
冯溪忙应是不迭。
一时众人送他出去,不想到了门口,却又见瑾瑜回头,眼神深邃莫测,徐徐勾唇问道:“说起来,你们那个师弟,我觉着有几分趣味。这回倒罢了,等得了机会,我可要好好见见他。”
冯渊闻言,心弦倒是蓦地一紧。然不等他人答言,瑾瑜已迈着大步出门入轿了。
“坏了!”待太子一行走远,冯溪忽抬手捂住右边额头,唤过旁边碧桃,急慌慌道,“今儿从太子他们进门儿,我这右眼皮就跳得紧,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你快去后面看看,小何带着璇玑作什么呢,可别再抓什么蛐蛐又惹出祸来!”
碧桃忙答应一声去了。
英莲见她脸色确实不好,忙伸手扶住她道:“你啊,就别胡乱忧心了。小何如今大了,虽看着还和从前一样顽皮,分寸却还是有的。”
“这我也知道。”冯溪摇摇头,叹了一声道,“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有些心慌。”
冯渊闻言,不由道:“若依我说,你这是太累了。偌大的侯府,全靠你一人照管哪里能够?你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有些事只管叫底下人处理就好。这些日子我们这一大帮子都先后进了京,也叫你受累了。我看你近来身子虚得很,回头我叫李明毅给你瞧瞧!”
冯溪苦笑:“哪里有哥哥说得这么严重?不过是近来犯了些小毛病罢了。再说,你们能来我不知道多高兴呢。如今府里有娘和嫂嫂在,处处帮着我料理,我不知道省了多少心呢?”
英莲因道:“我哪里能帮上什么忙,不给你添乱就好!”
说话间,几个人就已到了偏厅的走廊上。
只见慕耀在一根雕花廊柱前停住,思忖片刻,朝冯渊夫妇开口道:“今日这么一来,只怕我也是不好再进宫去了。”
冯渊心下了然,只道:“不妨事。索性那姑娘还病着,也不急在一时。”
冯溪闻言生疑:“怎么,好好儿的慕四进不进宫去和那姑娘有什么牵扯?难不成……”
英莲知她聪明,更何况在这侯府中她是主,他们都是客,许多事还得由她操持,自然是不能瞒她的。
且说冯溪听说了始末,当真是吃了一惊,只觉那姑娘来头不小,正想着忽右眼愈发跳得厉害,心下渐渐不安起来:“如此说来,那姑娘的出身定是显贵,好好儿的怎么掉到真真国的海里去呢?”
一旁慕耀垂眼沉思,忽而俊眉微微上扬:“如此说来,我倒想起一桩事儿,或许和那姑娘有些关联。”
英莲心下一动,忙问道:“哦,你倒说说是哪一桩?”
慕耀启唇,刚要回话,不想走廊那头碧桃提着裙角一路碎步小跑着过来,朝冯溪稍福了福,急道:“夫人,公主拉着小何少爷往徐大爷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屋里去了。”
“什么?”冯溪又惊又恼:“哎呀,这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回,连慕耀也糊涂了:“好端端的,璇玑怎么知道那姑娘的?”
英莲心下也隐隐不安:“你们说,公主会不会刚好认得那姑娘?”
她身侧的冯渊已是眉眼深沉,果决道:“别说那么多了,赶紧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