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
…
与阿道夫见面后一天,安格斯终于被医生批准出院。同时他也还是被开了一堆的退烧药和感冒药,因为他的体温一直恒定在38度居高不下。
在走出医院大门,跟着玛利亚坐车回家的时候,安格斯才知道原来那间医院真的不算吵的了。坐在车里看着他们从高速路上飞驰而过,他简直要以为自己因为在寂静无人的丛林里呆了一周后,就变耳鸣了。
紧接着随着车子进入纽约市区,安格斯才乍然觉得高速路上的那些车子的声音,和城市里的杂声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坐在副驾驶座的安格斯为了不让玛利亚担心,只能找出了盖耳式大耳机戴在头上,什么音乐也没放,单纯隔音用。
就算如此,他也还是觉得远处十字路口人行道绿灯时的提醒声,还有路过的车辆里那对夫妻的吵架声,路边华夫饼小摊里老板的笑声,都仿佛在耳边响起一样。只要是他注意力专注着的地方,眼神所及之处,那里的动静都能一清二楚的被他听到。
安格斯开始怀疑自己可能得了狼人妄想综合症,头痛的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他开始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进入瑜伽时的冥想状态,什么都不要想。
神奇的是,当他重新平静下来之后,这些噪音就和在医院里一样,渐渐远去了,直到他睁开眼后,下意识的再注意到什么的时候,才会重新响起。回去的路上,安格斯就这么来回反复的练习了几次,越来越得心应手起来。
玛利亚以为安格斯的频繁闭眼是因为困了,还让他把车座的椅背放下来躺着睡呢。安格斯索性也就顺势躺了下来,开始想他辅修的油画毕业作品。也许一匹月下的孤狼会是很棒的主题。
虽然这是大多人都说的,所谓用烂了没创意的画面。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因为没有人能真正画出那一种无比真实的野兽的感觉罢了。油画中大多是人像和风景练习,动物的特别是野生动物,又有多少人会想到要把它们当成自己的毕业作品呢。
而安格斯觉得,经过这一次的劫难,他唯一的收获就是那个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了。已经有了栩栩如生的图像记忆,安格斯对于作品的完成度还是十分有把握的。
就在安格斯做好了他其中一个毕业作品的主题决定后不久,他们也终于回到了自己家楼下。玛利亚把车子停放在了他们公寓楼下的街边。
“我们到咯,起来了安格斯。”她拍拍安格斯的肩膀,把根本没睡的安格斯叫了起来。“一周没见你,熊仔估计得想死你了。”
熊仔是安格斯家里养的一只荷兰毛狮犬,从流浪动物收容所带回来的时候,还是一只三个月大的幼崽。虽然不算是纯血的荷兰毛狮犬,但是除了毛色偏近全黑了一些外,长得和那些犬舍卖的纯血统也没有太大区别了。
毛茸茸的毛狮犬小时候,脸蛋看起来就像一只小灰熊,这也是为什么一只中型犬的名字,会被叫做熊仔了。
安格斯装作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拿掉了头上的耳机跟着下了车。“对了阿道夫说后天回来看房,你明天去上班前把钥匙放在桌子上,我去收拾一下那间房。”一边跟在玛利亚身后上楼,安格斯一边说到。
才走到门口还没开门,安格斯就感觉到了门那边兴奋异常的熊仔,正在爬着门蹦蹦跳跳。在玛利亚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倒是渐渐消停了下来。…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安静的太过,等到门终于被打开后,没有一如既往的热情迎接,空空如也的大门让安格斯和玛利亚面面相觑。
“熊仔?熊仔!出来啦,哥哥回来咯!”玛利亚一边收起钥匙关起门走进去,一边大声喊着熊仔的名字。
又是一个奇怪的情况,声音、味道到现在的家养宠物狗。从安格斯苏醒后,他就觉得身边的世界发生了一些能让他心惊肉跳的变化,又或者,是他自己自身发生了什么变化。
在玛利亚喊完熊仔的名字后,安格斯听到了客厅另一头用作熊仔卧室的笼子里,发出了熊仔仿佛受到了惊吓般的呜咽声。玛利亚没有听到那么小的动静还在继续叫着熊仔的名字,想让它出来迎接。
安格斯咽了咽口水,站在门边缓了几秒钟,这才定下神来。在觉得自身平静后,安格斯这才迈步朝屋里,摆放在客厅对面的狗笼走去。虽然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安格斯还是想要根据熊仔的反应,来确定一下这种变化究竟有多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