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数知情人也透露了这个风声,那么大公子顾行之和早前传闻的三皇妃顾欢喜呢?
昨夜,他偶然从一个小二嘴里得知,她和他大哥住在这间客栈里。
纵然知道她心系他人,纵然也狠过心不去管她的事,不听关于她的话,可上天似乎总在捉弄他,偏偏叫他知道了她的依身之处,那小二还说,她生了一场重病,日夜昏迷,请了好几个郎中来过,都不得而治。
又是一夜心绪不宁。清早,他还是选择了站在这里,买了她爱吃的榛子糕,却不敢上去看她一看,只能仰望那一方窗口,因为没有由头。
手里的糕点已温凉,脑中想起她那句‘要热的,很热很热的!’他将那一整包榛子糕随手放在了路边。而后,坚定从容的大步走进客栈大门,上楼,准确找到她的位置。
两声叩门响,顾行之从窗口
回过头来,顾欢喜思忖着可能是上来收早膳碗筷的小二,于是她便起身去开门,吱呀打开,见到站在门外的人,她抓在门边的手一顿。
江予安也是心下一跳,这张脸,他有多久没见了?仔细想想,其实也不过是几日而已,他却恍如有一年那么长。自从在宫里撞见她和华策共欢笑,而后的两个月里,他都没有再来找她,就算是宁成新拖着拽着他也忍住不来,直到顾唤之要随他爹去江南,他才不得不见她一次,而那一次之后,再见就是今日。
见她可以下床,可以给他开门,江予安心中已知她的病已经好了。
“顾唤之叫我来看看你。”他面色如常低声说着想了一夜并不高明却合情合理的理由。人还站在门外,因为对方的两只手都搭在门沿上,并没有要请他进屋的意思。
身后的顾行之见状走过来,不动声色将自家小妹搭在门边的手拉下来,而后又开大了一点门,侧身说道:“江公子,请进。”
江予安微微缓和了一番脸色,踏进屋子的途中,余光看了顾欢喜一眼,她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和神采奕奕,整个人无精打采病怏怏的,这副模样,不光是因为病疾,还因为家变。
顾欢喜对江予安的来访不甚理解,她一直以为,论交情,要来看她的人第一个也该是宁成新,却不想居然会是他,不过仔细想想,若真是她三哥叫他来的话也说的过去,毕竟在书信方面,三哥更方便与他通信。
有过半刻的局促,因为她和江予安相处总有隐隐的不适。见到他和自家大哥落了坐,她才关好门走过来,桌上还放着她吃过的碗筷,顾欢喜无声收拾起来,碗筷放进托盘,她淡淡说,“我去沏……”想到这里是客栈,她没了后话,扣住托盘的手一紧,转而又重新说了一遍:“我去叫小二沏一壶茶上来。”
话落,端起托盘欲走。坐着的两人都注意到了她泛白的手指,顾行之才稍稍抬起手准备制止她,那边的江予安却已经按住了她的手腕,语调平平,“不用,我不喝茶。”
他说完,自然而来的收回自己的手,掌心带着她手腕的冰凉让他有片刻的僵硬,而后手掌搁在桌下的大腿上,他又解释了一句:“我来带两句话就走。”
“顾唤之之前在城西买了一座宅子,算是他的私宅,现下刚好空着,你们可以搬去那里住,他不日抵达怀城,到时,会直接到那里找你们。”
江予安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把钥匙,放在桌面上。
顾欢喜没有多少疑虑,因为他三哥时常不回府,在外面有私宅也属正常。主要是她们也不能一直住在客栈,大哥迟迟没有搬新家,除了因为她之前一直昏迷,还有一点怕是手中的现银已用的差不多,想到这里,她不免分了神,怎么会沦落至此……
“阿娇,方才我叫小二给你熬了药,现下大约是熬好了,你下去看看。”顾行之眼眸淡然,话中支开她的意味却很浓。
顾欢喜应了声好,虽然不知道她大哥有什么话和江予安讲是她不能听的,但她没有多想,只是乖巧的转身下楼,顺道替他们关好门。
待到屋子里只剩了他和江予安,顾行之的视线才从桌上泛着光泽的铜色钥匙移到对面那人的身上,他语气透着一丝探究的韵味,说的确是很肯定。
“唤之没有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