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居然,我不告诉我,差点叫出声了”李维思一边蹦,时不时地还给顾妙冉擦擦汗,心里念道,“这个牛头人也真是皮糙肉厚的,这么烫跟蒸笼似的,居然能站在这儿一动不动……”
随即瞥了一眼江岚,发现人家也跟接受阅兵似的站得笔直,也就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继续和季宏他们一帮子人在地上摩擦。
“叮——”电梯就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随着电梯门渐渐打开,李维思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一道即将要被端到饭桌上的菜——已经熟透了。
热浪像低音炮一样朝他们袭来,电梯门还没有完全打开,李维思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隐隐有燃烧的趋势。当门完全展开的那一瞬间,不止是李维思,电梯里毫无防备的几人被突然增强的热浪吹得差点没有站稳,一阵东倒西歪使得电梯发出一阵“咚咚”声。
在旁人看来,电梯里明明只站了江岚一人,充其量怀里还抱着一只猫,却不断地发出“咚咚”的脚步声,实在是让人觉得:真是活见鬼了。
“你们镇定点,别穿帮了。”江岚皱了皱眉,从牙齿缝中挤出这句话。
“你….你以为….我们想这么跳踢踏舞啊…..”李维思稳住了身形,几乎是贴在江岚背后说道,“那热浪吹得……我都快被烧成灰了,只是崴几步你就别计较了,这不是没被发现吗?”
“你说什么?”话音刚落,牛头人似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有些警觉地问道。这不怪它,毕竟身旁这人虽然是个死神,但现在的身份是通缉犯。
“没什么,有些热而已。”江岚淡淡道。
“呵呵,在人间呆久了,就连第二层的热度都经受不住了吗死神大人?”牛头人笑道。
江岚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你们是谁!”一道吼声从前方传来,李维思几人都抬头望去。
之前光顾着稳住自己的身形,没来得及看清这第二层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抬头一看前方耸立着一个巨大的铜柱,由于此地热气缭绕,抬眼望去竟看不到铜柱的顶端到底在哪儿。
但是凭借着正常人的感知力,李维思能够知道这个铜柱就是这一层滚烫似火的原因,因为那根柱子整个已经变得通红,从上面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热力简直让人觉得站在太阳旁边也不过如此了,只不过这根柱子为何变得这么烫就无从得知了。
“问你们话呢!”狱卒又提高了声音嚷道,朝这边走近了。
如果说一层的狱卒叫做牛头的话,那么这一层想必就是马面了。只不过,它们可不是马头人身,那根本就是一头直立行走的——斑马,没错就是斑马,它们身上有着显眼的条纹,不过不是常见的黑色,而是墨绿色,甚至连它的鬃毛都是绿色的,个个手里都拿着一把类似元霸兄的紫金锤的玩意儿,不过是不是紫金的就有待考证了。
总之,这一层的狱卒看来就是这帮家伙了,此刻它们正井然有序地抬着一个个狱中的犯人往那铜柱上抬去,李维思注意到那些被抬上去的囚犯此刻已经被扒得精光,连条遮羞的内裤都没有。
“我是牛头甲,这位是死神江岚大人,我是带她到二层进行交接的。”这位牛头见到马面后,立时平举起自己的兵器放到胸前,弯了弯腰算是行礼。
“江岚?”马面皱了皱眉,“就是那个…….逃跑的?”
看来这名声还挺大,随便拉个狱卒都认识江岚,“是的,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先下去了,还有一批犯人准备接受拔舌。”牛头答道。
“嗯,好的,去吧。”马面点了点头,牛头人便回到了电梯,不一会儿就沉了下去。
在它们说话的时候,李维思溜达到别的地方去了。
只见那些囚犯们在被“斑马”们抬过去的路上一直挣扎嘶吼着,这还算好的,至少还有力气喊,有些囚犯被抬过去就跟睡着了一样,毫无反应,这么热的地方哪怕是被扒光了也该热醒了吧。
李维思看了看“斑马”们的紫金锤,联想到一层那些牛头们的棒槌,估摸着这怎么着也是差不多重量级的吧,那些没反应的估计就是被打晕了。
也是,这么热的地方,还被扒光了拖来拖去的,一点人权也没有,晕过去也不错…….
不过李维思知道,这一层的所谓惩戒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这可是噬魂狱,你以为扒个衣服,然后展览一下丢点人权就算了吗?
那群绿毛斑马把囚犯们搬运到铜柱前,便和扔死鱼一样,“一二三”之后那些个囚犯便被这样全身赤、裸地扔到了那跟红得发光的铜柱上,一个一个跟烙烧饼似的贴了上去。
囚犯们并没有立即发出惨叫,李维思知道,最痛的时候不是会发出非人似猪的嘶吼,而是那一瞬间已经无法用声音来传达自己的疼痛,好像变成了哑巴一般,那一刹那过后,反射弧转完了,才会断断续续地开始吼叫。
李维思的心沉了下去,纣王的炮烙之刑也不过是让囚犯赤着脚在烧得通红的方格子上行走,可是这个呢?虽然是噬魂狱,难道就真的要吞噬掉他们的灵魂了吗,这种惩罚到底有什么用,这里根本就是地狱,是炼狱!
虽然之前江岚早已给他们普及过这里的基本知识,但是亲眼见到和从别人口中听到根本是两码事!
爸….妈…..你们,是在第几层呢……
顾妙冉似是心有所感,朝她那里看了一眼,冲她点了点头,李维思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为了你,我也会拼命地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