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聂寻山话才出口就是一滞,一脸无法接受。
聂江波脸上也有些尴尬,但他还是拍了拍崔氏的肩膀坚持验尸,“巡山,你知道的,我是庶出的儿子,你娘在世的时候一直防着我不让我碰家业让我成了个闲人,这家产与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倒是你……”
一番话里给姜甯几人透露了一个信息,聂振年一死,这飓风镖局就是他聂寻山的囊中之物了。
原本只是支持验尸的崔氏这下更加愤怒了,立刻命人去祠堂里请祖宗牌位,“巡山,母亲在的时候你就一直不满振年握着镖局的掌事权,你扪心一问振年待你如何,你对得住他吗?”
家中剩余的两名长辈对聂寻山轮番发难质问,连牌位都要搬出来了,聂寻山再坚持下去反倒加重嫌疑,只能恨恨退让。
得到了验尸的准许,姜甯立刻让曹奎回去镇府司替她把工具箱带过来,曹奎风一样就从聂府离开,半个时辰不到就回来了。
聂府还摆着挽联,吊唁的客人还在上门,聂江波拽着聂寻山出去处理,崔氏则命人立刻把棺材搬到了最为敞亮的小偏厅去。
拼起桌子铺上白布,借来铜盆点起辟味草药,姜甯仔仔细细穿戴好防护,崔氏让人将尸体搬到了桌子上才屏退了所有的家仆,等到聂家兄弟回来才在几人的目光下开始动手。
聂振年是两日前死亡的,尸体几乎还保持着原样没有太大变化,姜甯怀疑吐血是内脏受损引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按压检查尸体的胸腹。
不出所料,在她的手指按上胸腔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骨折的情况。
“聂振年案发前胸腹部位可有受过外伤?”,姜甯一边向崔氏三人提问,一边去脱尸体的寿衣。
崔氏皱着眉头细细回忆了一番只是摇头,“不曾。振年早些年因为镖局的事务劳心劳力得了心痛症,偶尔会绞痛,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特别注重保护胸腹,几乎没受过伤。”
尸体的寿衣完全被脱去,姜甯一眼就看到了左侧胸部位置上有一个团状的紫黑色淤痕。
“怎么会有淤青?!”,崔氏惊呼,似有不解,“那日下人给他换的寿衣可不曾提过有淤痕。”
聂江波转头就想去找下人问话,姜甯出声制止了他,“淤痕不会在受伤当时就显露出来,给聂振年换寿衣的时候伤痕还没来得及浮现罢了,这也说明这个伤很贴近他的死亡时间,血液停止流动,淤青浮现的速度也比在活人身上要缓慢。”
姜甯每解释一句崔氏的表情就寒一寸,聂寻山压根不去看崔氏,只是一直盯着聂振年的尸体目不转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明显看出聂振年身亡当日是受了外伤的,光是触摸按压就已经能看出他伤得不轻,起码好几根肋骨都骨折了,他吐血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内脏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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