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找出凶手被剖尸是因为别无他法,但病死之人剖尸却是大不敬的行为了。
郑氏无法回答,只说让她同陶老爷商量一番。
沈君尧倒也不为难她,只说在花厅等着,让郑氏先去寻陶老爷详谈。
陶家的下人们也不敢怠慢姜甯三人,很快又把他们领回了花厅,还送来了茶果点心,姜甯拿了个枇杷高高兴兴吃起来。
金黄的枇杷肥厚多汁,满嘴清甜,姜甯吃得高兴,一颗下肚擦嘴的时候才发现一旁时均看她的眼神跟见鬼一样。
“时百户,你这是什么表情?”
时均嘴角抽了抽,摆摆手道,“没,就是,你不害怕吗?这陶荀死得蹊跷,你还有心思吃枇杷呢,万一真是神鬼之物……”
姜甯从怀里抽出锦帕擦了擦嘴,又伸手去拿了个玫瑰栗子糕塞进嘴里,“表面看不出问题不代表就是神鬼之事。人体构造精密奇巧,单靠肉眼判断也并不能全部识别。陶荀本来就体弱,也不能排除是因为体内脏腑急性功能衰竭致死,如果昏迷之中突发肺病也可能会缺氧窒息的。”
她语气轻松,时均却听得云里雾里。
“陶荀的屋内没有外物破门破窗的痕迹,桌上的字帖临摹到一半还用纸镇压着,壶中还有茶水,用过的杯子也只有一只,房梁上灰层满布也没有上过人的样子。哪怕凶手想从屋顶下来也不可能不用房梁借力直接上下。种种迹象表明,陶荀身亡之时,屋内只有他一人。”
沈君尧平静地阐述了自己的看法,目光一直注意着花厅外往来的人影,他并不认为陶荀是死于反噬,但屋内的情况也无法证明陶荀死亡时有人进出,着实是蹊跷了点。
太阳渐渐爬上了头顶,树上的蝉鸣一声接着一声,沈君尧的耐性似乎也用完了。
喝完杯中最后一口茶,他让丫鬟去把陶老爷和郑氏请过来。
其实磨蹭这么久沈君尧心中已经有数了,陶家估计是不会答应的。
陶老爷和郑氏两人站在厅外犹豫着没有进来,沈君尧握着佩刀跨了出去,脸色平静倒不像是要发火的模样。
“大人,这事是我们陶家偷名理亏在先,被反噬了也怨不得旁人。荀儿活着的时候身体就不好,我实在不忍他死后还要毁坏尸身。我们不查了,大人请回吧。”
陶老爷也不敢去看沈君尧的脸色,低着头把话说完就跟鹌鹑一样闭了嘴,郑氏也不敢多言,默默立在一旁。
“好,时均,姜甯,走。”
沈君尧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无视了陶家两位,大步流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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