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专门赐给自己姑母的别院,自然不会差了去。
若说这院子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便是这院子整个架在水上,处处临着水,处处连着桥。
这座别院水景别致,而且引了不远处一股温泉过来,以至于这个时节,莲花还都开着,处处荷香盈鼻。
既没有夏日的暑热,也没有秋日的残荷,云德大长公主这花宴开得恰到好处。
秋光明媚,天高云淡,按理说最游玩适合不过了,可惜到了花宴这日,却稀稀拉拉地又下起雨来,真是让人始料不及。好在雨下得并不算大,京城里又没有不给云德大长公主面子的,大家都如约的到来了。
于霆带着蹭吃蹭喝好几日的小外甥,去替他寻他娘亲。女眷的正经去处,他一个外男也不方便过去,只好左看看右寻寻,寻了一处假山腰间的六角亭,正好也过去避避雨。
他抱着蓬哥儿,一路顺着石阶上去,到了亭子上,便收了油纸伞,又拿帕子擦了被细雨打湿的石凳,拉着蓬哥儿落了座。
他方才已是着人传信于小灵,让她过来领儿子,这会这雨下的正是时候,坐在这高出一截的亭子里,将这烟雨蒙蒙的别院水墨景象尽收眼底。
只可惜,本来能凭栏听雨声的,却不想亭子下头的假山里有说话声隐隐传来。
蓬哥儿也听到了,他扒了围栏,伸了小脑袋往下看,却什么都看不到,回过头来就瞧见自己舅舅,有些愣神。
下面传来的是两个女子说话的声音,因为本就是唠的家常,也没什么旁人听不得的,所以没格外藏着噎着,只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罢了,不想却被于霆舅甥二人听个正着。
“你母亲去的急,又把你和你弟弟支了庄子上去守孝,到底是耽搁了你的婚事。你父亲那里,可有主张了?”说话的是个年纪大些的妇人。
回她话的是个年轻的女子,颇为嘲讽的笑了笑,才道:“他能有什么主张?倒是交给庞姨娘做主了。我不晓得我一个嫡女,却要姨娘做主婚配,这是哪门子道理?”
她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好似隐有怒气冲出来,又道:“姨母不晓得,我娘在的时候,把庞姨娘压得翻不过身来,现下她得了势,就急着要把我嫁出去。说什么我年纪大了,在京里头又没有什么好名声,先是给我寻了个鳏夫,后头又找了个南北货商,要不是我打死都不愿意,真就被我爹定出去了。”
她这话音一落,那年纪大些的妇人,便狠狠说了句“贱人!”
然后她又道:“芃儿你放心,你这回来了京里,你外祖母和姨母说什么都要替你寻个好人家的。再不能耽搁下去,让那贱人得了便宜!”
这妇人气势汹汹地说了这个,落了音之后,倒是有片刻的安静。
于霆在亭子里,隐隐听到这几句话,越发确定了,下边的两个人,正是郭二姑娘郭芃和她嫡亲的姨母顾二夫人。
不知怎么,他就抬手摸了摸蓬哥儿的小脑袋,给他比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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