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陷入了困境中,面对无限再生的九头蛇,一时竟无计可施。
而九头蛇不断的攻击,已让我们招架越发困难,体力也快逐渐跟不上了。
更何况,它在数量上就占优势,它有九个头,我们只有七个人。
见我们越发吃力,伽隐立刻甩出所有的塔罗牌,七十二个塔罗侍者凭空而现,大部分护在了我的周围,另有几个守在了纱椰身边。
这明显的差别待遇,让空中横冲直撞的纱椰向我投来满含不甘的视线,我不由头疼道,“呃……伽隐你不用管我,纱椰更需要保护。”
而伽隐却置若罔闻,只顾着应对自己周围的攻击。
不过有了塔罗侍者的保护,我终于得以停歇,这才有空思索对策。
虽说它的头能无限恢复,但身子却不一定,试着破坏它的身子或许会奏效。
就在此时,一团毒气迎面喷来,我当即从石台上翻落下去,疾速坠落的同时拉开狩猎女神,对着它盘在中间石柱上的巨大蛇身连连射去,闪电般的白光照亮了这方空间。
顿时巨大的黑影裹挟着强劲的风势横扫而来,凶猛的力道连续撞断了三座石桥,突然出现的蛇头挡住了所有的光箭,被射穿了几个窟窿,而蛇身却丝毫无损。
下坠中的我毫无防备,却见一只蛇头张开巨口,从下方朝我咬了过来!
情急下我连忙拉开狩猎女神,对着下方的蛇头疾射,然而却根本无法阻止它的靠近,只能眼睁睁地任由自己朝蛇口中坠去!
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振翅的声音,伴着呼啸的风声疾速逼近,视线缭乱中映入一双巨大的羽翼,随即猝不及防地跌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
横空划过的狮鹫兽险险接住我,又迅疾振翅而去,三个蛇头从后方追至,却被数十个塔罗侍者牵制住,狮鹫兽的前方,蹲着一脸漠然的伽隐。
意识到自己被伽隐所救,我从狮鹫兽背上坐起身来,凝重地看向九头蛇。
现在的我力量太小,远不够发挥狩猎女神的真正威力,也只能靠着它的力量使得被射中的地方难以恢复,而九头蛇的头会保护身子,根本伤不到。
“我有一个办法。”
就在所有人无计可施之时,银澈的声音淡淡地传了过来。
这句话无疑在众人死寂的眼中掀起了波澜,银澈继续道,“九头蛇能再生的只有头,所以我们要攻击它的身子。但由于它的头会保护身子,所以只有我们所有人协力同时摧毁它的八个头,就可以趁它再生的间隙攻击它的身子。”
所有人顿时恍然,几乎破釜沉舟的方法,但是也是眼下唯一的方法。
原来我刚才的攻击已被银澈看在眼底,他明白了我的想法,所以想出了对策。
沐雪提出了问题,“就算你说的都对,但别忘了,它还有一个杀不死的头。”
“所以,最后实行攻击的必须是两个人,一个是诱饵,吸引它中间的头的注意,而另一个才是真正攻击它的人。”
地煌招架得有些吃力,“那要怎么确定它会攻击哪一个?”
银澈笑得淡然,“对于一远一近的两种攻击,你会先对抗哪一个?”
这个答案再明晰不过,任何人都会条件反射地对抗离自己更近的攻击。
用羽扇将蛇头击退,纱椰撅起了嘴,“那谁来当那个诱饵啊?”
现场一片沉默,那个当诱饵的人必然会承受九头蛇的攻击,受重伤在所难免。
我一个翻身从狮鹫兽背上跃下,飘然落于一个石台上,“我来当。”
“不行!”非常罕见地,银澈和伽隐异口同声地反驳。
我刚要驳回,两人又毅然道,“我来!”
只有在这种时候,一向不和的两人才会如此默契。
见塔罗侍者再度护在了身边,我无奈道,“银澈,你怎么也不冷静了,你们是最重要的战力,而我,以我的能力根本无法毁掉它的一个头,除了当诱饵没有任何价值。”
凭空挥出数支阎魔箭,银澈坚定不移,“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让冒险的。”
一跃至空中避开喷来的毒气,我困扰地蹙起眉,我自是知道,就像我不允许银澈有危险一样,他也是绝不允许我受到一点伤害。
乘着狮鹫兽盘旋在空中,伽隐淡漠如常,“不用你,让塔罗侍者来当诱饵。”
我登时一愣,对啊,有可以不牺牲任何人的方法,竟一时没想到。塔罗侍者就算受到重创也只是暂时的灵体损毁而消散,日后还可以重新成形。
脚下刚一落地,却见躲避九头蛇的地煌恰向我的方向退了过来,而我们上方,被炎枫溪避开的绿色毒液正洒落而下,劈头盖脸地泻了过来。
“小心!”
我立刻纵身跃起,一把拽住半空中还未落地的地煌,向另一个方向跃去。
就在此时,纱椰骑着独角兽嗖地从面前横穿而过,而她的身后,疾追而至的九头蛇正张开血盆大口,瞬间逼至眼前。
此刻身在半空的我们毫无防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九头蛇洞穴般的巨口一咬而下,将我们整个地吞没,最后的声音也消失在被隔绝的光线中——
“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