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伟心下一紧,踩下油门准备冲上前去将出租车逼停,就在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行动时,他的身后,一辆黑色的悍马疾驰而过,只看见那辆悍马在前方不远处猛然转头,以打横的姿态挡在了出租车的行驶路线上。
“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之后,出租车堪堪停在了离悍马两三米的距离。
好险!
司机瞪大了双眼,他竟然碰上了不要命的疯子,并且看悍马的架势,显然是奔着副驾驶上的林萧来的。老大说过,林萧身边一直有人暗中保护,很不容易下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司机这人,求财虽重要,但保命更要紧,陆辰逸的狠冽,他非常的清楚,要是自己落在他的手中,非伤即残。
想到此,一双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不停地抖,侧脸看林萧,林萧原本狠命抓住他右边胳膊和他争抢方向盘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她的脸色惨白,嘴唇轻颤,很明显也是受惊不小髹。
两辆车都僵持着停止不动了。
对面悍马上的情况看不清楚,但司机浑身已经是冷汗淋漓,心里战术最让人崩溃,他受不了对方强大沉稳的气势。最后,司机一咬牙,一狠心,调转车头准备往市区逃去,说不定还能有一丝机会。
另一边,赵立伟的逍客早已经候上了,出租车往回开时,逍客一个转弯便将他直接逼停在路边蠹。
司机踩下刹车的时候,双手也扣上了林萧的脖子。
“你,让他们都走开。”他恶狠狠地朝林萧吼叫到,危机关头,人人都想要保命。
林萧也不例外,脑子里迅速思索后装出非常害怕的样子:“司机大哥,先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女人真TM麻烦,今天老子要是死了,也得拖上你陪葬。”
“司机大哥,咱们先不要说死不死的。”林萧任由他扣着自己,一点也没有反抗的意思:“你想想,如果此时你将我挟持了,也许能侥幸逃过一劫,但往后的日子,你将会成为通缉犯。咱们换个方式再想想,如果你只是一名出租车司机,而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乘客,即便犯了什么交规,也只是扣个分罚个款而已,你觉得呢?”
林萧的话让司机有些犹豫,好像她说得非常有道理。
在赵立伟敲开出租车窗的时候,司机的手已经放开了林萧。
……
林萧从出租车上下来时面如白纸,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差点将她吓得崩溃,不是因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而是那辆突然出现的悍马。
“陆辰逸,陆辰逸……”
她踉踉跄跄朝着不远处的那辆黑色悍马跑去。
虽然在出租车上她无法看见里面坐着的男人,但是,她知道一定是他。
这世间,只有他会为了她不惜性命。
————
林萧生日,陆辰逸的黑色悍马从昨天晚上和萧启明喝醉酒之后开到医院门口便一直没有离开。
他虽然不能守在她的身边,但他还是想要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车里满是酒气,一整夜在酒精的作用下依旧无法安眠,脑袋疼得厉害,他的长指使劲揉着太阳穴,猩红的眸子扫过副驾驶位置上那个精致的小盒子,小盒子里装着一对子母玉坠。玉坠一大一下,均成半月型,质地及其细腻纯净,通体无瑕疵,翠绿的颜色浓郁而均匀,是非常难得的老坑翡翠。两玉分开来时,各为一体,合拢来却又是大月揽小月,像是慈母怀抱着玲珑的婴儿。
陆辰逸在拍卖会上见到它的第一眼时脑子里便浮现出一个场景:金秋的黄昏,尘林尽染的后花园里,林萧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坐在一张白色的摇椅上,静雅的眉眼温柔的凝视着怀抱中的婴儿。婴儿闭着眼正在酣睡,小鼻子里微微发出鼾声,偶尔,粉妆玉琢的小家伙会在梦中笑得露出粉红的牙龈。每当此时,林萧的手便会轻拍着他的背,嘴里哼着舒缓的摇篮曲。
而他自己则站在她的身后用最深情的目光凝望着面前的母子,适时地轻摇慢晃地推一推那张白色的摇椅,漫长的岁月就那样安详的从清晨摇到月落,从夏花摇到冬雪……
那对玉,最后被他以天价拍了下来珍藏至今。
他是要给他的两个宝儿的。
所以,林萧不能有事儿。
他的悍马冲上去挡住出租车的时候,他有过一丝犹豫,如果挟持者不踩刹车,林萧身体一定会受伤。如果他不冲上去,等他将林萧带到了他们的目的地,经过两次绑架后的她再遭遇一次,心理上一定会经受旁人不敢想象的恐惧和绝望。
两者取舍,陆辰逸选择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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