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挣扎,双手已经被男人反剪、压制在身后。紫丞的舌头灵活地沿着血痕来回舔舐,像猫科动物用舌头互相梳理毛发一样。他的力道放得很轻,生怕弄痛了这只翅膀受伤的鹰。
“……住手。”
“会痛么?”
……
不是痛不痛的问题。斑鸠头大,略踌躇地说:“你别这样,我全身都是酒味……”
紫丞听到这个可以称为可爱的理由,喉头发出几声轻笑:“我不介意。以后不要再为了谁弄伤你的翅膀,我也不行。明白吗。”
斑鸠无奈。不知该对他的这个命令作何反应。
放松了后背的力道,任他舔舐了一番。紫丞似乎满意了,才放开了他。
“我已经开始后悔看你可怜把你捡回来了。”
紫丞在他的颈间落下几个细细密密的吻,手环过斑鸠的腰间探到前面解开了皮带。对他嘴里所说的“后悔”没有半点介意,鹰的口是心非,他还挺受用的。
斑鸠捉住了拉他拉链的手,咬牙切齿道:“不要得寸进尺!”
“安心。我们就一起愉快地泡个澡。”紫丞的嘴唇又摩挲了几下他泛红的耳廓,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他,自顾自脱起衣服来,“快点进去水里。一会儿我给你包扎翅膀。”
“……”
斑鸠一直没好意思转身面对他。现在也是低头默默褪去了裤子袜子,尽量避免视线接触,默默坐进了浴缸里。伤口被人舔…真是活了这么大妖生头一遭……他现在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似的五颜六色并七上八下。
他揽了个不该揽下的活,捡了个不该捡回家的麻烦。可世界上还没有研发出后悔药这种东西。
……
接下来的日子到底会怎么样啊。
都怪乔平扬……
斑鸠抱着膝盖不满地想。
背后贴上了一片冰冷。紫丞坐在斑鸠身后,把斑鸠整个圈了起来。
“我很冷,让我抱一会儿。”
男人向来冰冷的嗓音似乎有融化的趋势,可能是浴室里的蒸汽太温暖,也有可能因为对象是斑鸠。他想对这个男人撒娇,因为他知道外表冷漠内心柔软的鹰无法拒绝他。
斑鸠果然一动不动,沉默地由他抱着。
紫丞把下巴搁在鹰的肩膀上,身体渐渐恢复了温度。心里,也有些热乎乎的。
“斑鸠,叫我的名字。”
……
本来挺普通的一件事,在这种气氛下,斑鸠竟觉得有些叫不出口。他咬着下唇,继续沉默无言。
紫丞这次干脆把整个脸都埋进了男人的肩窝中。
他的声音闷闷地,带着些讨好:“我想听。”
斑鸠心脏跳动地厉害,频率高到他觉得下一秒心脏就会从喉咙口跳出去……素来高傲癫狂的男人,撒起娇来杀伤力增加百分之两百。反差使他失去了正常的思考回路,毫无抵抗力。他甚至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对他下了蛊。
“……紫丞。”
“再叫一次。”
……
斑鸠带着几分无奈,带着几分沉溺,喊道:“紫丞。紫丞。紫丞。够了吗?”
“嗯。”紫丞拥抱鹰的手加重了力道,其实他想用尽全力,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这个男人揉进自己的血肉中。但他顾虑斑鸠背后的伤口,不敢放肆,留了几分余力。
他似乎已经找到了属于他的那个人。
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认定这世上没有人能像绾钦一样,那么温柔地呼唤他。他错了。也许是有的。
也许,他已经找到了。
二十年来为了给哥哥复仇付出的努力、走过的弯路、犯下的罪孽,他断去龙筋废除修为,已经偿还了。现在,他要往前看了。这一次他虽然再也不能用妖力守护眼前人,但他至少要用全部的心力给他最好的港湾。他会赖在鹰的身边不走,用“被监视”为借口,不管花多少时间,他一定会让斑鸠慢慢敞开心扉接纳他。
然后这一次,他们会携手走过未来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斑鸠,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斑鸠的后背贴着紫丞的胸膛,他能听到紫丞的心脏和他一样躁动着、高昂地鼓动着。阴差阳错也好,将错就错也罢,既然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那他除了接受自己的内心,也别无其他方法。
“嗯。”他简短地回了一句。算是听到了。
算了。
今天就不骂乔平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