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干成了这件事,他以后就更好在工友面前吹牛比,他蒋丰是个狠角色,谁敢得罪他?
蒋丰买了七八瓶剧毒农药,藏在自己房间里,他还买了明天早上的火车票,等他今晚上下了毒,第二天逃之夭夭,计划堪称完美。
趁着午夜时分,蒋丰带了个渔夫帽遮住脸,背着一黑袋子剧毒农药,顶着寒风往鱼塘那边走,当天的夜色极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整个世界都黑暗无比。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蒋丰手电筒都没敢开,摸着黑往沈家鱼塘方向走,一路上他摔了好几个跟头,把手摔破了皮,他强行把未出口的骂骂咧咧咽了下去。
马上就要到鱼塘了,一股带着湿凉的寒风迎面吹来,那叫一个寒风刺骨,蒋丰的渔夫帽险些都要被吹飞了。
他赶紧按住自己的帽子,又小心检查了一下自己那几瓶宝贝的农药。
沈家。
在感知到鱼塘有人的时候,沈舟诚睁开了眼睛,一睡醒,就发现一条长尾巴甩在他脸上,沈舟诚无语地把那只屁股对着他脸的小团子挪开,心想这货是怎么从自己的窝里一路睡到他脸上的?
黑暗下小狐狸睡得很香,圆滚滚的小身子一起一伏,它最喜欢把自己卷成一个圈,沈舟诚在它身上抚摸了一会儿,把它的尾巴尖交给它的小爪子按住,然后从它的小窝里,拿出一团小被子给它盖上,随后闭上眼睛,下一秒,他也来到了寒风刺骨的鱼塘边。
他看到了鬼鬼祟祟正准备投毒的蒋丰。
蒋丰蹲在鱼塘边,寒风吹着他的手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没有戴手套的五指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僵硬如铁,他呼出一口气,搓了搓手,搓了好半天,仿佛失去知觉的十根手指又恢复如常。
他拿起袋子里的一瓶农药,戴上冰凉的乳胶手套,想拧开,拧了半天,就是拧不开,他用大腿和肚子夹住瓶身,手掌按在瓶盖上,试图用尽全力拧开,奈何还是拧不开。
蒋丰心里慌了,难道是因为太冷了?热胀冷缩?那这要怎么打开?
他又摘了碍事的手套,努力搓热了手,他摸索着从袋子里试图找出那一瓶他曾经打开尝试过的那瓶剧毒农药,他本来以为投毒这事很简单,可偏偏在关键时候掉了链子。
乌漆嘛黑的,他也看不清到底那一瓶是他打开过的,蒋丰颤抖着手指,周围的寒风似乎越来越冷了,他的手指又变得僵硬。
太黑了,要是有灯就好了。
蒋丰心里忍不住地这样想。
仿佛老天爷也听到了他的祷告声,三秒后,蒋丰眼前一道剧烈的强光闪过,他不可抑制地闭上了眼睛,隔着一道眼皮,只觉得面前一片橘黄和炽热。
再睁开眼睛时,蒋丰发现原来是鱼塘边吊在木杆上的灯亮了,在他还没来得及疑惑为什么灯自己亮了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背后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偏过头一看,霎时间吓得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