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路平在江右军中大兴酷刑,虽说没有超越我朝军中处罚权限,但已非战损减员近三千军士了。”顾清风忧心道,她对启用路平一直是有保留意见的。
“战时用其才不用其德,所以我才将狄信调回,若是霍幼疾和他搭档,这会儿官司恐怕已经打到我这了,既然狄信没有走正式通报就说明还在可控范围中,不用担心。”蒙琰突然赶到一阵阴冷,让他打了个寒颤,这入秋后的长沙真是说冷就冷,他抓住顾清风的手,果然冰的不像话了,顺势就将身上的风袍解下裹在顾清风的身上。
“唉,金陵鏖战近一个月了,金陵大宁驻军伤亡过半,据说长孙冀也伤了,宣松他们的情况也不妙,这东海人何时变得如此强悍了?”顾清风唉声叹气的说道,说到底还是对东海人估计不足。
“东海原本就是弹丸之地,李朝时我中原强盛,东海来了不少人求学,而后中原大乱,东海就起了入侵中原的心思,从辰朝时就派遣不少人深入中原搜集中原山和地理,而后又强练水师,同时与幽都交好,咱们乱了几十年,他们可是发展了几十年,这些年在中原的东海人藏的算是根深蒂固了,我们有现在窘状着实是我们自己的问题。”蒙琰研究了东海人的战略布局,逐渐的冷静起来了。
“您说的在理,看来增兵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庆帅在江夏,咱们是不是再派些人过去?”
蒙琰苦笑道:“清风啊!不是我不想派援兵过去,实在无人可派了,成都那边的兵马多少已经转为辎重兵了,四处开展,海运不畅,陆路也被北慕堵死,能撑到今天已经是涂山胤元的极限了,再说宣松也并未向江夏或是长沙求援,我相信他们还扛得住。”说罢,看向金陵方向,其实他也不知道宣松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宣松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端起一杯不知道多久的水一饮而尽,打了个激灵,是凉到了。
“淮侯,栖霞镇那边怕是守不了几日了,末将建议咱们应该尽快向燕子矶收缩。”前军校尉松裕揉了揉腮帮子说道。
宣松看了一眼这个不满二十的年轻人,松裕是两院出身,石英亲自书信送到军前的,不过这小子来了之后不愿意留在大帐参谋,偏偏要去当个大头兵,几场战斗下来已经积累军功升至校尉。
“小子,不能收缩,东海人巴不得我们弃了栖霞镇,一旦他们占据栖霞镇,钟山就彻底暴露了,钟山是金陵兵马向西退守的必经之路。”
“城内的那几位爷怕是早就想退了吧,侯爷,咱们为他们守着外围,替他们留着后路,但他们呢,答应的粮草一点也没兑现,军械就更不用说了,咱们宣军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打过这么穷的仗!”松裕不满的说道。
“他们也不容易,从寿春过来的粮道多次遇袭,东海人从海州进来几乎已经占据了半个江东,再忍忍吧。”宣松只能劝解自己的部下,因为他也不清楚金陵还能守多久。
宣松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看着帐外阴沉的天气陷入沉思,从一开始长孙冀就错了,他想要和东海人在金陵城下决战,可东海人巴不得他们这么做,江东的大军全部都集中在金陵驻防,其他地方就是一块块脆皮,一碰就破,入秋前东海兵士就已经抢占了江东大部分地盘,搜掠各地百姓,等同于源源不断的供给着和金陵对战的兵马。
宣松刚开始也是轻敌的,一群群矮冬瓜样子的东海人怎么可能和中原兵士对比,直到交手以后才发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们灵巧机敏,单兵作战能力极强,他由衷的对陛下佩服,以霍幼疾为首建立新的特别兵种,诸葛宸手中刚好带来了一支,效果着实不错。
感伤一会儿就够了,宣松转身道:“松裕,诸葛那边怎么样了?秣陵怕是日子也不好过。”
“武侯还好,昨日还在日常来往中向侯爷玩笑,应该还能撑得住。”松裕也不知晓秣陵的情况。
宣松笑了笑,而后正色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寿春的支援入冬前很难抵达,但城内的宁军损失惨重,咱们也快变成孤军了,给长孙冀传封信告诉他请他出兵汤山,在约上诸葛宸,咱们三路夹击一起决战!”
松裕兴奋了,早就想有这一天了,连续的争夺战好没意思,接到命令后便兴冲冲的出帐了。
下半晌的功夫长孙冀就接到了宣松的书信,长孙冀一边咳着一边侧躺着,几场仗打下来败的他连信心都没了,若不是家传绝学还能傍身,早就被东海人刺穿了。
听到宣松有书信来,也顾不得身上的旧伤,打开迅速看了一遍后眉头紧蹙,决战?他宣松竟然还想着决战,金陵城的兵马损伤过半,宁军的心气早就没了,宣松在城外驻防估计日子也不好过,决战这事儿真是痴心妄想了。
不过也不能不重视,毕竟人家也是战区副帅,又是宣军名将,回信还是要有的,他长孙冀现在困兽了,他也不打算能活着出金陵城,金陵是大宁国都,也是他们长孙一族的发源地,若是金陵有失他也无脸面见大宁和江东父老了。
“什么?!长孙老儿竟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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