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后陛下调遣。”
“你传信给他们,静静的候在雪山中,只要皇兄稍有动作,立刻下手。”
“好。”赵明河应。
“朝卿……”见赵明河回答的气定神闲的,林辉夜才又问她。“朕一直想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朕的计划的?”
见林辉夜问起,赵明河答道。
“有阵子,臣日日留在盈春殿里。便是……自那个时候开始的。”
林辉夜望着她,似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涵钰殿下说她没病,你却宣称她病了,是想要杀了她。”赵明河道,一双瞳眸明亮。“可是臣不这么觉得,臣认为陛下不会杀她。”
听到这里,林辉夜的眉头微动,眼里似乎隐有期待。
“陛下若要想她死,随便安个什么名目便是,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那个时候……臣便在想……陛下这次的雪山之行既不是因为涵钰殿下,又是想要做什么呢。若是微臣知道,又可以为陛下做什么呢。那以后,臣便日日留在盈春殿打探,想要找出缘由,直到……臣从她的言语中,注意到了……林修泽。”赵明河认真道。
林辉夜有些看痴了,往日里这个高高在上的赵大将军从来都是狡黠带刺的,那刺的矛头都指着自己,如今这把刺向自己的剑却成了保护自己的盾。她那样坦然的告诉自己她内心所想,正在全心全意的……护着自己。
然赵明河并不知林辉夜在想什么,继续说下去。
“从涵钰殿下口中可以听出,林皓兮和林修泽兄弟二人的关系非常好,在朝中的党羽更是层层叠叠,不好辨别更不好消除。其中林修泽一心对您不服,想要扶林皓兮上位。多年而来他屡次对您下手未果……正是心浮气躁之际……这正是陛下还击的好时刻……此次雪山之行正是凶险,所以即便陛下遭遇不测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此等机会对于林修泽来说是绝妙的……他定不会放过。所以林涵钰必须病……且要病得不能出门……不可以见任何人。与其说是为了涵钰殿下上雪山,倒不如说为了上雪山,涵钰殿下便必须‘病’。这样……才有机会以谋反名义彻底瓦解林修泽。”
“所以你替朕看着涵钰,怕她逃出去以后告诉修泽她没有病,坏了朕的计划。”林辉夜淡淡的接下去。“还……伤了朕的御前暗卫。”
“臣……”
“干得好。”林辉夜笑。她握起拳头对着赵明河,赵明河立刻心领神会,也握起拳头与林辉夜的相击。
好似心中的雾气散去,赵明河也笑,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林辉夜。
“虽有万全的准备,可此行仍旧危险。”林辉夜回望她,问道。“后悔来吗。”
“臣很庆幸能来。”赵明河道,任由东升的阳光照得自己眯起眼睛。“因为……臣才是陛下最万全的准备。”
林辉夜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却只能强行下压去。
也许现在还未有人知晓……可是朕知道……
你是朝阳……
是赵明河。
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是磐朝的第一将军,灵犀最珍贵的宝剑。
这样的你……无愧“万全”二字。
“对了……你刚唤朕什么?”回营的途中,林辉夜问。
“陛下……?”赵明河试探道。
“可你昨夜睡觉前明明是唤朕辉夜的。”林辉夜侧目看她道。“为何现下不叫了?”
“……”赵明河只觉得有道雷从头顶劈下来,那种感觉就是……所谓的……五雷轰顶?
为了跟紧林辉夜,林修泽的队伍更是没日没夜的前行。越接近雪山,林修泽就觉得身体中的血液更加沸腾。对于林辉夜他自小就没有半点好印象,他只知道每次当他看着林皓兮的时候,皓兮的目光却永远是追随着林辉夜的。他这样看着林辉夜冷眼的利用着林皓兮,一步步登上今日的位置,眼里没有半分亏欠。
如此冷漠残酷之人,若是死了便好了。
林修泽经常这样想。
若是此次能一举除去林辉夜,皓兮便能登上皇位,天下便能得到太平,这样……终有一日……自己,是否就会站到更加显眼的地方,让他看到……
“殿下,皓兮殿下飞来密信,请您过目。”正在林修泽凝神之际,他的贴身士卒托着密信呈到了他面前。
林修泽闻声低头看,是林皓兮惯用的信笺,展开便是那挺拔流畅的字体。
信上写道。
『修泽,回来。哥哥担心你。』
林修泽怔怔的看着这四个字很久很久,好似舍不得合上似的。
“既不愿随我一起来,却又为何要我回去?”他苦笑。
修泽,回来。
回来。
“真是烦……你不但不来……还要用这样的方式干涉我……”
虽林修泽如此说着,但是林皓兮的话语就如同咒语般萦绕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为何……要我回去?
是真的担心我,还是怕我伤了那林辉夜?!
那送信的士卒就见林修泽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好像还伴着头痛,刚想传军医却见林修泽揉碎了手中的信笺摔在地上,吼道。
“以后他的来信,不必呈于本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