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箬澜应声回头,只觉得心脏在那一瞬间都停了。明媚的阳光中,一袭铠甲的赵明河就站在门庭下,记忆中那明亮安静的瞳仿佛笼上了不息的妖娆,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明……明……”吕箬澜只觉那画面太过惊艳,霎时失声了。她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只得看那人向自己走来。
吕箬澜觉得心脏都要不好了,一直在怦怦的跳,自己都能听见那跳动的声音。
“这些年过的可好?可还记得我?”赵明河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吕箬澜边上。
吕箬澜颤动着一双美目,心中微凉。
可还……记得你?
问得真好……竟像久未见面的友人。
只是……她不知道除了友人这层身份,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当……当然记得。”她压下心中的拨动,随口说。
“箬澜,你的模样跟我离开时不太一样了。”赵明河站着,微微低头望着吕箬澜红透的脸颊。“变得很柔美,像是……盛开的杜鹃花。”
“喜……喜欢么。”吕箬澜音若蚊蚋,头更加低了。
“什么?”赵明河问。
“没……没什么……饿了吧?还没吃饭吧?我让厨房准备……”吕箬澜哪还有再问一次的勇气,她转头就朝着厨房口走,可是刚一抬步就被台阶绊到,眼见就要摔下去,却被赵明河一把拉住肩头。
“怎么心神恍惚的。”赵明河将吕箬澜扶正,有些担忧的望着她道。“我吃过了,就来看看你。”
“是……是吗……”吕箬澜一头汗,觉得自己又羞又窘又委屈,竟哭了出来。
“怎么哭了……?”见吕箬澜一阵慌张失措后竟然哭了,赵明河苦笑着站在原地将手覆在她的头顶道。“好了箬澜,别哭了。”
箬澜。
箬澜……
当这个称呼从赵明河口中说出的时候,吕箬澜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三年前的赵明河唤自己小姐,那时候自己还真觉得她是自己的所有物,对她呼来喝去的也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三年过去,她已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因而唤自己箬澜。只是这样的称呼竟让吕箬澜觉得自……己变成了她的所有物。
赵明河变得越来越强大,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却让自己更加着迷。
“你……你也变了。”吕箬澜哭完以后心情似乎平静了很多,她跟着赵明河顺着长廊走,走累了,便坐在凉亭里休息。
“哪里变了?”赵明河坐在亭边的石台上,背靠亭柱,映着身后一片青葱的风景。吕箬澜就见她单脚踩着面前的石台,把胳膊架在腿上,一点都不似女子的作风。
“哪……哪有你这样坐的。”吕箬澜如是说着,而后规规矩矩坐在她脚边的空台上,秀眉微皱。
“营地里都这么坐。”赵明河笑,而后才直起身来坐好。“这样如何?”
“这样……甚好。”吕箬澜侧目,就见赵明河似乎是比自己高了,这样坐着的话,她若要看她,竟然得微微仰头。“明河……你的气息变了很多,已经不再是那个一声不吭的孩子……还有……你眼角眉梢的轮廓更加分明艳丽……感觉……长大了不少。”
“人总是要长大的,箬澜不也是。”赵明河侧目笑答。
“嗯……也是。”吕箬澜应,这才恍然发觉赵明河似乎已经主宰了谈话的方向,明明以前都是自己在说她在听。“从军会很辛苦么?”
“说不辛苦都是骗人的。”赵明河答。“但是也会有开心的时候,所以……一切都能忍。”
“真的不懂在外头风吹日晒的,要怎么开心起来。”
“保护了磐朝的土地,阻挡了敌人的入侵,你说开不开心?”听吕箬澜这么说,赵明河唇角挂上一丝笑,问道。
“开心。”吕箬澜也笑,而后目光柔软的望着赵明河道。“明河日后会是磐朝的第一将军,是磐朝的铜墙铁壁。”
赵明河但笑不语。
“对了……你……见着皇帝陛下了?”吕箬澜想了想,终而问道。
乍然听见皇帝陛下这四个字的时候,赵明河明显的怔了一下,而后才道。
“见着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吕箬澜问。
赵明河长久的不说话,也不知道神思跑去了哪里。吕箬澜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她,半响才听赵明河道。
“是个……”
“什么?”吕箬澜就见赵明河的唇齿轻颤,眉头微皱,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是个……”
“好了,不说皇帝陛下了,说说我。”吕箬澜见赵明河僵持着,终而不再逼她,只是笑道。“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河!”
谈话间,吕箬澜忽然听见一个底气十足的呼唤声。她回头看,就望见一名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朝着这边走来。那男子同赵明河一样也穿着铠甲,吕箬澜仅能从那俊逸的轮廓中依稀辨别他小时候的影子。
“明河……我找了你半天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我爹还在前堂等你呢,快来。”
“啊……嗯。”赵明河似乎并不想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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