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风带动着枝条柔软的叶尖一下下刮刺在皮肤上引起锐利入骨的痛感也让刀柄从昏迷中逐渐清醒过来。一睁眼他就看到远处那个只剩下五分之一的岗楼因为是木料搭建的所以这些天已经被敌人拆去烧火做饭了。刀柄亲眼见到他们从里面抬出尸体他数了除了瞎眼骑兵老菜根包括他舅舅在内二十四个人全都在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都没闭上眼。娘娘腔僵硬的四肢做出一个飞扑的姿势凝在他脸上的表情比训练营的教官还要威猛。
刀柄看着敌人搜他们的身看着敌人把他们拖到山脚下胸口痛的厉害但是半点眼泪也没掉。因为他就是第二十五个或者今天或者明天他也会被剥的精光被扔进那个土坑。这跟命运和抗争无关只是很简单的逻辑判断……半死不活的刀柄被绑在这边的树上那边是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商团军士兵他们几乎抬手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然而刀柄不想死他觉得就这么死了很亏也有很多东西没得到答案。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活下来哪怕再痛苦、再羞人也要活下来!他不知道今天是战争的第几天因为他一直在烧夜里的气温很低他能很真切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灼热快散但这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再过一会就会有露水顺着树叶流下来那可是活命的水。
嘴里的布团被血液沁透干涸凝固成硬硬的一团周围就有了让水滴通过的缝隙这就是烧的好处。但坏处更加显而易见那就是只能在后半夜保持清醒。所以这些天身边过了多少敌军部队和物资刀柄完全不知道而面前的敌军多是用部族语说话他更听不明白。
“刀柄你这个蠢材!学什么综合指挥?学游击侦察不好吗!?”刀柄生平第一次后悔莫及“轮到情报课还逃学!现在好了恭喜你你成了个聋子!”
看到刀柄在树干上扭动篝火边的商团士兵指了指这边开始哄笑一个戴着少尉军衔的敌军走过来用审视财产的目光看着他。
刀柄用蔑视的目光回望着对方嘴里出一阵只有自己才清楚的声音:“孙子又来给你爷爷身上刻花啦?”
少尉束紧刀柄身上的绳子扒开他的衣服让胸膛空敞出来用匕在半个怪异的图腾上追加了几道古怪复杂的线条刀柄的话他听不懂也不在意而刀柄这边呢伤口的痛苦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担心血流干了可怎么办——刻完了少尉冲他脸上喷了口腥臭的唾沫这才意犹未尽的搓着手转身。火堆边的商团军士兵叫喊着什么像是在恭喜他们的长官而后者举起双臂看那骄傲扭曲的步伐就像是做完了一件了不得的英雄事迹。
“妈的太倒霉了!”刀柄在心里哭喊“以后这花纹让人见到肯定以为我是商团军啊连烈士墓地都进不去!”
少尉接过属下递来的酒袋转过头看了刀柄一眼无声的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刀柄再一次向皇帝祈求让这个丑陋的敌军被酒汁噎死然而科恩陛下显然弄错了刀柄的祈祷——敌军少尉的脑袋在刀柄的视野里颤动了一下整个人的表情僵住然后“啪”的一声倒下。
“哇——呀!”火堆边的商团军暴起纷纷抓向自己的武器。在明亮的火焰映衬下插在少尉后脑的黑色羽箭还在轻晃。
“嗖嗖——呼!”短小的羽箭从四面的黑暗中飞出插在商团军的眼窝里、后颈上。最后一个敌人跑出十来步被一抹幽黯的闪光砍成两截!
看到这些人在地上打滚哀嚎刀柄整个人都兴奋了目光中满是幸福就好像又看到了隔壁家的姑娘要是他能开口一定会唱上两句!
有两个黑影把他放下来没给他松绑反而一拳把他打晕过去……
等刀柄醒过来时现自己在山里阳光很刺眼。
站在刀柄面前的是个大胡子正玩耍着一把刀柄很眼熟的匕还跟刀柄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把他弄得茫然。
看他是真的听不懂大胡子才说了人话:“你什么人?怎么来的这?”
“我是斯比亚军边境守卫军官”刀柄嘴里没了布团嗓子也不再干燥但现自己手脚还是被绑着的“怎么来的这?是你们把我救来这里的吧?”
“砰!”的一声大胡子一拳把刀柄打成个:“你想再回树上吊着?老实回话!”
“老子就是军官!斯比亚的!”刀柄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参谋部派老子来的!守边境!克拉克河畔哨所就是我的地盘!”
“呸!就凭你这模样?”大胡子吐他口水“军官啊?证件在哪?!”
“证件你妈!你试试被抓一次你还能留下证件!?”刀柄一口给大胡子吐回去然后又变了一回弓背大虾不断在地上弹跳那种。
“军官?”大胡子把筋疲力尽的刀柄抓起来“被抓住了居然没死你这条命是用什么换回来的?你给了商团军多少情报?!”
“我……”刀柄流着眼泪说“我把你妈的内衣尺码告诉他们了!”
“好说的好!”
大胡子脸上的肉块跳动着一拳捅在刀柄的肋骨上刀柄弯曲的身体立即绷直连脚趾头都扣死了断断续续的呼吸就在口腔里转一丝空气都进不到肺里。
“你胸口上的部族图腾不完整我来给你弄完好了。手工费你不用在意因为我的刀法并不怎么样在皮肤上刻花也是第一回……要不然我让你见识一下魔法纹身的滋味?只有最勇敢的部族战士才能享受这种待遇我想你不会反对的但我不会局部麻痹你凑合一下。”
于是大半小时后刀柄胸口的部族图腾变得完整他的意志和生命力被再一次证明虽然嘴里没服软但那种被魔法腐蚀的痛苦却远小刀子割肉!轻烟和焦臭中一个完整的图腾出现在刀柄胸口但大胡子又开始用魔法修饰花边、补充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