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秀成疲倦的回了一声。
“是”
丫鬟小心退下,纳王郜永宽从帐外走了进来,见了李秀成跪拜行礼。
“起来吧,你有何事要奏?”
李秀成放下了手中的纸笔,抬头看着郜永宽。
“忠王,属下有大事向您禀告,最近慕王私自从南翔镇拦截了一艘英国商船,在船上搜刮了不少的武器和弹药,英吉利的大使已经发出声明,严重抗议我们的行为,并表示英军会考虑放弃中立政策,用武力维护本国商人的利益。您看这事怎么处理?”
郜永宽向来自傲奸诈,与谭绍光不和,想借着此事扳倒谭绍光,军权独揽。
“哦?有这种事,慕王怎么没有向本王禀告。”
李秀成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当然不会通知忠王,据可靠消息,那笔军火足有上万条洋枪,五十门的火炮,五十多万发子弹,这么大块肥肉,他藏着还来不及呢。”
郜永宽故意夸大了军火的数量。
“岂有此理!慕王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李秀成果然动怒,把手上的纸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郜永宽暗笑了一声,继续添油加醋道“忠王明鉴,慕王最近行为反常,上次攻打嘉定城就是为了保存实力,不敢拼命强攻,这才让乔志清钻了空子拿下了苏州城,属下猜测,其中必有蹊跷。”
李秀成攥了攥拳头,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一会,抬头问道“那依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郜永宽狞笑了一下,建议道“属下以为应该立即传召慕王,找借口把他软禁,然后派人到慕王的军中严加盘查,若是冤枉了慕王放了他便可,若是慕王真有什么动作,那便趁早除一祸患,稳定军心。”
“这个”
李秀成犹豫了一下。
“忠王,速做决定吧,属下听说已有人向慕王建言撤出上海,北上与英王会和进军川陕,再犹豫可真就养虎为患,把我们的苏褔省拱手让给清军了。”
郜永宽痛诉肝肠,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
这句话终于刺激了李秀成的神经,当年安庆被围,他与陈玉成意见不合,决意放弃安庆南下进攻苏杭两地,二人决裂是公开的事情,没想到自己的心腹大将竟然还有这般的想法,深吸了一口气命令道“传本王谕旨,令你亲率本王的禁卫军一百,连同康王汪安钧,宁王周文佳,比王伍贵文亲赴嘉定调查取证,令慕王速到我军帐议事,不得有误。”
“属下领命。”
郜永宽暗自狂吼了一声,得意洋洋的出了营帐。
郜永宽出门后,李秀成狠狠的把眼前的桌子踹倒在了地上,把出腰刀胡乱在桌上砍了几下,痛斥道“谭绍光,本王待你不薄,为何要这样戏弄本王。”
谭绍光在嘉定的日子也不好过,自从得罪了英国佬,虽然陆路没有英军进发,但是吴淞江里时不时就会钻出三四艘炮舰,密集朝嘉定城开炮射击,城墙是修了又补,补了再修,一天都没安宁过。
“慕王,我们不能再任由洋鬼子这么放肆了,得想办法治治他们。”
顾云飞正在军帐中与谭绍光商量军务,对洋鬼子一脸的痛恨。
“不行,忠王有命令,我们不能与洋鬼子翻脸,现在他们已经中立,我们要是反击的话,恐怕会招惹更多的洋人,那时我们必然会吃罪不起。”
谭绍光沉着脸挥手阻止。
顾云飞憋了口气,用手狠狠的砸在议会桌上。
二人正相互沉默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士兵的通传,说是纳王郜永宽亲率禁卫军闯入军营,还没等士兵说完,郜永宽已经推开他的身子进了营帐之中,奸笑着看着谭绍光。
“郜永宽,你这是什么意思,私闯军营,你可知道是什么罪过?”
谭绍光瞪大了眼睛,拔出腰刀对准郜永宽怒吼了一声,顾云飞也在一旁拔出了腰刀,怒视着郜永宽。
“慕王,您先消消火,我是来向你传达忠王的口谕,慕王还不接旨?”
郜永宽故意抬高了音调。
“属下接旨。”
谭绍光咽了口气,抱拳行礼道“属下领旨。”
顾云飞也跟着不甘心的朝郜永宽俯下身子。
郜永宽得意的大声传令道“忠王有旨,慕王谭绍光最近不停号令,私自与洋人结怨,骄纵不堪,特令慕王暂且交出兵权,速到大帅营帐接受训话。由纳王郜永宽,康王汪安钧,宁王周文佳,比王伍贵文暂且代理军营一切事务。”
“这怎么可以,临阵换将可是兵家大忌,忠王难道不懂吗?”
谭绍光一听就四肢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大声咆哮了一声。
“忠王只是请您过去聊会天,慕王不必过于纠结,还请慕王尽快上路吧。”
郜永宽假惺惺的安慰了一声。
“慕王,您一走军心必然会大乱的啊?”
顾云飞在一旁极力阻止。
谭绍光冷静下来沉思了一会。
“顾云飞!你想违抗军令,造反不成?”
郜永宽冲顾云飞大吼了一声,身旁的禁卫军适时拔出了腰刀。
“你个奸贼,老子和你拼了。”
顾云飞举起长刀,上前就要和郜永宽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