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此人武功竟如此之强,莫非我当真是小视了他!”唐墨心中大震,青筋涌动的脸上,迸射着惊色。
许寒的气血却只微微一荡,旋即便平伏下去。
他虽欣赏唐墨的武艺,但他更对自己的强横实力充满了信心,他深信自己强于唐墨,这也正是他敢单枪匹马与唐墨独战的原因。
一招交手,他已探明了唐墨的实力,欣喜于他果然是一员武艺超群的猛将,不枉自己费了这么多精力。
落了下风的唐墨,似乎还不甘心,双戟再出。
许寒挥舞大刀,大开大阖,从容而战。
这两人便在四千多双眼眸的注视下战成一团,只将众军看得胆战心惊。
唐墨这般发起狂来,道道戟影如流虹般射出,如潮的攻势极是凶悍。
只是,许寒却并未感到太过的压力,从容的逼退唐墨凶猛的攻势。
转眼之间,数十合已过,唐墨的攻势渐消,而许寒的刀法却如江河流水,绵绵不绝。
倘若许寒想要速胜唐墨,倾尽全力未必不可,但他却迟迟不下重手,也算是给唐墨一个面子。
如今几十招已过,许寒不欲再拖延时间,陡然间刀上的劲力剧增。
瞬息间唐墨就感到压力倍增,原本看似势均力敌的战斗,迅速的向一边倒发展。
几招走过,许寒一声低啸,手中长刀化做一道弯月,挟着至猛无比的力道,横扫而出。
那闪着幽光的刀锋,仿佛一块特殊的磁石,将周围的空气都拢吸咐而去,以唐墨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涡流。
那巨大的吸力,将唐墨的身体牢牢包裹其中,令其避无可避。
唐墨心中大骇,心知这已是许寒至强的一刀,如此强悍的劲力,自己只怕难以抵挡。
想要闪避却又不得,无奈之下,唐墨只能倾尽全力,双戟反挡而出。
“吭!”
刀戟相撞,巨响嗡鸣。
激射的气流刮面如刀,那鱼胶般的涡流四面八方的压向唐墨,仿佛数不清的无形重锤,无情的锤击着唐墨的每一寸肌肤。
巨力狂压之下,唐墨嘴角已浸出一丝血迹,身形更是坐立不稳,斜向歪去。
破绽已出。
许寒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手臂探出,手中大刀趁势削向对手。
已失了重心的唐墨,根本不及躲避抵挡,只能眼看着那明晃晃的刀锋向着自己的脑袋削来。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心中都在想,这下唐墨是死定了。
唐墨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只等着被斩首那一刻的到来。
然而,意外发生。
那刀锋在削向唐墨脑袋的一刹那,突然间向上偏了三分,竟是贴着他的脸划过。
饶是如此,那猎猎的劲风,仍是将唐墨的脸刮出了一道血痕。
电光火石间,两马错身而过。
当唐墨翻身而起,勒马转身时,许寒已怀抱长刀,驻马而立,微微笑着看他。
在外人看来,许寒那一刀是没削中,但唐墨却知道,许寒是刀下留情,故意饶他一命。
死里逃生的唐墨,又是喜又是惊,眼中闪烁着奇色,怎么也想不通,没有取他性命。
旁边蒋正亦奇怪,心说以许寒,那一刀又怎会砍偏了。
许寒却在狐疑不解的目光下,朗声道:“人言唐侠客武功超群,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一战我看就不用打了,你以为呢。”
唐墨心头一震,他知许寒这话的意思,仍是故意保全他的颜面。
沉顿了片刻,唐墨道:“唐某技不如人,不是你的对手,许将军手下留情,唐某记下了,那两万斛就是坞中,将军拿回去吧。”
唐墨此言一出,众人方才知道,原来许寒是故意放水。
许寒却笑了笑,长刀一收,下令撤兵。
众部下不知许寒何意,却又敢违令,四千多兵马遂是井然有序的撤围而去。
“那两万斛粮,就当本将送给唐兄弟你的见面礼了,你尽管享用吧。”说话间,许寒拨马扬长而去。
这戏剧性的转变,让唐墨越发的惊疑,忍不住大叫道:“许将军,你到底是何用意?”
许寒头也不回,只摆手道:“我知唐墨你不为韩王所用,若你想在这乱世一展所长,两天后不妨来虔阳一见,本将煮酒一壶,敬侯你的大驾。”
说话间,许寒爽朗大笑,马鞭一挥,飞驰而去。
眼看着许寒和他的兵马远去,唐墨怔了半晌方才明白许寒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原来人家是想招抚自己。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唐墨若有所思,口中喃喃道:“弈国许寒,果然是不凡之辈,莫非,他当真是要我投靠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