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红了眼的许寒,双腿猛一夹马腹,纵马舞刀便望秦穹杀去。
刀锋四面扫过,将那些阻路的小卒如败絮般斩开,那一人一骑,如踏着鲜血铺陈的血路,如风一般扑向秦穹。
闷雷般的低啸声中,手中大刀挟着雷霆之力,当头斩向秦穹。
秦穹眼见一员雄健的敌将杀来,不知来将就是许寒本人,大刀挥出,只用寻常的劲力向上架去。
锵!
激鸣声中,秦穹只觉雄浑的大力如山般压来,手掌竟被震得发麻,双臂竟也被压弯了几分。
“这厮的力道如此了得,莫非竟是许寒不成?”
秦穹心下大惊,许寒刀上的劲力却有增无减的压下,直压得双臂一分分的弯下去。
伴随着一声沙哑的嘶吼,秦穹双臂青筋暴涨,倾起全身之力向上推起,生生的将许寒的大刀荡了开去。
一招交手,许寒已探知秦穹的力量惊人,也不与他死拼蛮力,顺势收刀撤回。
两马错过,秦穹欲待反击时,许寒已在五步之外。
此时的秦穹已怒气填胸,大刀一指许寒,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许寒一笑,淡淡道:“本将就是许寒,不知你又是哪根葱?”
秦穹粗蛮嚣张,许寒也不客气,顺口一句轻蔑之词。
秦穹怒喝一声:“本将乃秦家秦穹,许寒狗贼,纳命来吧!”
秦家……许寒先是一愣,随即眉头微皱,秦家最出名的就是秦穹与秦冕,两位至亲兄弟,武功超群,战功无数。
霎时,秦穹纵马如风,手中大刀螺旋刺出,卷起漫漫血雾,向着许寒杀至。
许寒却横刀而立,面色冷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眼见秦穹发狂如野兽一般狂扑而来,许寒却无一丝惧意。
两度逼退季凡起,数月间的厮杀征战,已让他对自己的实力深信不疑。
剑眉横,双腿猛一夹马腹,胯下大黑驹嘶鸣而出,一人一马,如黑色的电流射出。
血雾与尘埃之中,两道巨影轰然相撞,巨大的金属激鸣声如惊雷而生,直将周遭士卒震得耳膜刺痛。
再度交手。
两人的身形均是微微一震,秦穹虽未落下风,心中却是深深的震撼。
当初他听闻云霖之役,季凡起为许寒所败时,心中是何等的不屑,只道那只是无聊的谣言而已,今日与许寒亲手过招,秦穹方才知道那并非是传闻,许寒刀法之精,力道之强,都令秦穹心为所震。
震惊之下,秦穹更是大怒,拨马大刀再出。
许寒面色沉静,不怒不急,手中长刀大开大阖,每一刀都挟着堂堂正正之气。
二人混战厮杀,战成一团,转眼间已走过五十余招。
刀锋飞舞开来,但见重重的寒影四面激射,只将周遭几丈内掀起滚滚的尘雾,那些不幸被波及的小卒,无不被斩得肢飞血溅。
许寒从容出刀之际,心中也颇为秦穹武艺所折服,秦家兄弟果然不简单。
大刀上的力道越来越强,秦穹已进入到半狂状态,毫不吝惜气力的攻出每一招,许寒渐感兵器上传来的力道愈强,从最初的从容应付,到现在渐渐的感觉到了压力。
敌人的步步强攻,激发了许寒的雄心,他陡然间一声暴喝,抖擞精神,臂上的力道如惊涛忽起。
秦穹原还以为力道上压住了许寒,稍稍占据了上风,岂料一转眼间,许寒的气势突增,几招间又战至平手。
秦穹眼瞅着无法拿下许寒,而大批的敌骑又正在追击夫人和小姐的车马,他自是越发的焦虑。
许寒应战之际,一双鹰目却在暗中窥视着秦穹的表情变化,眼见他那狰狞的脸上,掠过丝丝焦虑,许寒便知他已经分神。
心念一动,许寒强攻几刀,口中笑道:“听闻冯斌斌有个貌美如花的夫人,我许寒仰慕已久,这回就请那美人去虔阳,陪本将我好好喝上几杯。”
此言一出,秦穹更是怒发冲冠,但心中的焦虑却有增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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