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兵马正杀从西面杀奔大营而来。”
睿安大惊失色,一瞬间的震惊,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这怎么可能,难道说,许寒偷袭虔阳是假,伏击援军才是真正的目的不成?”睿安口中喃喃自语,额间冷汗直流,自打效忠于韩王之后,他还从未遇上如此措手不及的时刻。
睿安震惊过片刻后,激荡的心情很快就平伏下来,他凝眉沉吟了片刻,果断的做出了一番部署。
手中的六千兵马,分两千于营之东,防止对面的敌方主营趁机发动进攻。
睿安本人则亲率四千兵马,迅速的布署于大营之西,以应对许寒军的突击。
“没想到这个许寒如此诡计多端,哼,那又怎样,我料你不过几百骑兵而已,伏击蒋正便罢,想要硬冲我的大营,岂是那么容易。”
驻马于营栅边,静静远视的睿安,一脸的淡然自信。
远方尘土大起,兵马渐近。
“弓弩手准备!”
睿安微微一喝,千余弓弩手弯弓搭射,森森的箭矢瞄向了对面渐渐清晰的敌人。
睿安嘴角扬起丝丝冷笑,他相信,只要许寒敢纵马冲营,他的这些训练有素的弓弩手,足以将许寒和他的骑兵射成刺猬。
尘雾越近,当雾中的敌人,如鬼魅般从中杀出时,睿安原本自信的表情,陡然间变得惊骇无比。
营外的旷野上,数不清的士卒在狂奔。
那些身影却不是睿安想象中的弈国骑兵,而是他自家的雒阳城士卒。
两千多雒阳城降卒,如同受惊的羊群一样,被紧随在后的五百弈国骑兵驱赶。
许寒纵马奔行,看着眼前抱头鼠窜的降卒,嘴角暗暗扬起丝丝冷笑。
睿安虽算不上什么良将,但到底也有些谋略,且其手中尚有六千雒阳城步骑,自己这五百骑兵,若是野战或许还是取胜之机,但若是强攻敌营就胜算无多。
所以许寒就灵机一动,将两千俘虏驱赶在前,作为他的人肉盾牌。
混乱的羊群很快进入了弓弩的射程,却始终不见雒阳城军营放箭。
许寒知道,他的计策奏效了。
营寨中的睿安,脸上涌动着莫名的惊诧,咬牙切齿道:“好个许寒,竟然使出如此狠毒的计策,这厮不是武将吗,怎会有如此机谋?难道来将不是许寒,是另有其人吗?”
“别驾,他们就要冲过来了,咱们该怎么办?”副将惊慌叫道。
睿安从惊骇在清醒过来,举目再望时,敌人已逼近营外的壕沟,相距不过百余步。
睿安不及多想,大叫道:“放箭,立刻放箭,绝不可令敌人近前!”
号令传下,无论将校还是弓弩手,都对睿安的这道命令产生了怀疑,迎面奔来的,那可都是自家的士卒,难道要让自己人放箭吗?
这一万多的兵马,大多都是淮上人,其中很多是都是同村同乡,甚至还有不少是亲兄弟。对面逃奔而来的同袍中,或许就有自己的同乡,甚至还有自己的亲兄弟,他们岂能铁石心肠的下得去手。
睿安神色惨白,他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士卒们无法对同伴下手,这也正是中了敌人的计策。
“你们都耳聋了吗!我命你们放箭,违令者立斩不赦!”
惊怒之下的睿安,也顾不得名士的风度,纵马在营栅一线往来奔走,挥舞着手中的剑喝斥着部属。
在他的威逼之下,士卒们不敢抗命,只得拿起弓弩,咬牙向着自己的同伴放箭。
只是,为时已晚。
那两千多降卒,顷刻间已奔近了营寨,睿安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些惶恐的士卒就越过壕沟,冲入了营中。
大营内的士卒阻拦也不是,不阻拦也不时,跟逃回的同伴撞在一起,彼此拥挤,很快就乱成一团。
紧随其后的许寒,见得这等阵势,战斗大盛,高声叫道:“许家军的健儿们,让雒阳城人知道我们的厉害,杀!”
“杀!”
“杀!”
“杀!”
五百意犹未尽的虎狼之士,杀声如潮,追随着他们的将军,一涌而上,撞入了混乱的敌营。
屠杀开始!
五百铁骑,当真如出笼的猛虎,雒阳城军虽有六千余众,但一片混乱的局势,已让他们统统变成了惊慌的羔羊。
许寒率领着他这班铁骑之士,如铁锯一般,从东锯到西,从前锯到后,把六千雒阳城军锯碾得是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