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
半条街,这若是被发现,罗家几十年基业就毁于一旦了。
罗震天越想脸色越沉,他沉着脸没说话,给贴身仆人使了个眼色。
仆人会意,走过去,将地上的小厮扶起来。
“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说,最好的办法是先避避风头,我给你五十两银子,你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出城。”
小厮本以为天要塌了,一听还有五十两银子可以拿,这是他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钱,可是喜坏了,当即就作揖磕头,被仆人领着退下去。
半夜,罗家后门被悄悄打开,两个穿着黑衣的人鬼鬼祟祟抬着一个长物体,没入夜色中。
纺织阁的火在后半夜,终于灭了,但也烧毁了许多房屋,好在伤员不多。
但无数已经无家可归的百姓,茫然又无措地站在晨曦中。
廖承平唉声叹气,安抚了灾民,又从仓库调了粮食,将所有人暂时安置在幼安所,然后安排人调查火灾原因。
“大人,比赛还要进行吗?都烧没了。”下属来问。
廖承平没好气,好好一个比赛,偏生出这么多幺蛾子,他还偏不信这个邪。
“比,今天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要比。”廖承平哼一声。
袁书站在一旁,将晨阳镇的村民都清点了一遍,没有少人也没有受伤。
“廖大人,若是查明原因,还请给我捎个信,我就先回去了。”
廖承平感激拱手,“多谢贵人相助,下官一定尽快查明原因。”
辰时过,织娘比赛继续。
袁书收拾了一番,依旧来到现场。
因为所有作品都被烧毁,所以廖承平特意准许所有人重新织。
冯家姐妹拿出丝线,下一瞬,姐妹俩齐齐惊呼。
“线,我的线。”冯家大女儿抓起一把线圈,挨着看,慌得冷汗直冒。
江氏听到声音,立马走过去,这一看,差点一口气闭过去。
原本应该色彩绚丽的丝线,变成灰扑扑,像是掉色一样。
江氏抓起来闻了闻,脸色难看至极,“这是被人洒了褪色水。”
小女儿虽然急得要哭,但还是当机立断,“我去找袁姑娘借钱,重新买。”
云锦用的线虽然贵,但有钱还是能买到。
江氏因为代表晨阳纺织厂,也不好辜负袁书的希望,所以下台与袁书说明情况后,便让两个女儿去买线。
袁书给了她们五十两银子,姐妹二人直奔最大的丝线铺。
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个时辰了,姐妹两也没有回来。
江氏在台上急得没奈何,云锦本来就比一般纺织耗费时间,加之姐妹两选的团又复杂,十二个时辰都勉强够用,现在这么一耽误,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完成。
时间又过去半个多时辰,冯家两个女儿才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回来。
可看那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妙。
小女儿哭得泣不成声,“我们跑遍了所有商铺,都说卖完了,加钱都没有货。”
台上的江氏,心一下沉到谷底。
他们冯家这一回,真的彻底完了,云锦所需丝线特殊,一般线根本代替不了。
袁书视线微微右移,看到罗震天正襟危坐,但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她默了默,起身,往晨阳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