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又怒又悔,紧抿着唇没说话。
袁瑾忍不住,怒目而视,“你这老太,是你先恶言在先,我们只是反驳你两句,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
姚老太眼睛一斜,“你又是哪家的阿猫阿狗。”
“你...”袁瑾气的拳头都捏紧了,这老太让她想起袁家那个老东西,恶毒的嘴脸简直一模一样。
李高沉着眉站出来,高出好几个头,黑脸俯视,“买东西就买东西,若要闹事,别怪我扔你出去。”
难民们也怒目站出来,几十双眼睛瞪着姚老太。
姚老太虽是个嚣张的,但看对面人实在太多,气焰不得不压下去。
她骂骂咧咧又“呸”了好几口,嘴里骂着“破烂货”,挎着篮子往马路对面那片林子走去。
“有病。”袁瑾气得连骂了好几声。
袁书没什么波澜,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走吧,回去吃饭休息,下午还有的忙。”她道。
众人回到贫民窟,而姚老太,也一路骂骂咧咧来到富民窟。
借着刘员外的名头,她顺利找到了袁老太一家。
逃荒一个月,袁家本就筋疲力尽,在富民窟呆了几天,越发憔悴,一家人现在已经饿得发晕,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袁老太恍惚间听到有人喊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踉跄着爬起来,定睛一看,差点没哭出来。
“老姐妹,你可算是来了,我还担心话是不是没带到。”袁老太跌撞着扑上去,手从木栅栏伸出去,想拉姚老太。
袁家其他人听了这话,也都急忙起身,一家老小贴着栅栏,炽热地看着姚老太。
他们头发乱得像鸡窝,一个个脸皮像是挂在骨头上似的,尤其是扑过来时,随着一股热浪,酸臭的味道扑鼻而来,差点让姚老太呕了。
姚老太看了一眼那又脏又黑的手,实在不敢拉,假装拿帕子抹眼泪。
“老姐妹,多年不见,没想到再见时,你竟落得这步田地,叫我看了伤心。”
袁老太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使劲伸着手,语气怨恨,“都怪许氏那个丧门星,自从老大娶了她,我袁家就开始倒霉,还生了两个赔钱货,袁家有今天下场,全怪她。”
姚老太好奇,“哪个是你大儿媳?”
袁老太唾了一口,“那丧门星跑了,不要脸的东西,在男人堆里睡,真是把我袁家的脸都丢尽了,等我进了城,必要把她按跪在脚边,让她知道什么是烂表子的下场。”
姚老太最是喜欢听这些八卦,立马好奇追问,“这么可恶的儿媳妇,你怎么不调教,做人不能太心软,否则这些贱蹄子就会蹬鼻子上脸。”
袁老太怄得不行,“我就是心太软,早就应该把她撵出去,还让她生了两个赔钱货,吃了我家十几年的粮。”
姚老太眼珠子转了转,嘴上附和,“你确实是太心软。”
袁老大忍不住急躁,“娘,说正事。”
“对对对。”袁老太语气立转,恳请道:“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真不是人住的地方,请你务必想个法子,让我们进城落户,你放心,等我儿子东山再起,我肯定少不了你的好。”
姚老太“哎呀”一声,“说这些干什么,老姐妹有难,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你托人送了口信之后,我立马就办,费了好大劲给你们找了个好法子。”
袁家老小顿时喜上眉梢。
“什么办法?”袁老太问。
姚老太下巴抬了抬,语气得意,“我们老爷是刘员外,与知府是近亲,只要他点头,区区落户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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