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姚桃在厨房给老冯头的婆娘搭手烧饭。
反倒是一群老爷们儿,全都挤在几间房屋里,等箫秦和善虎进去时,惊讶的发现居然连落脚的地儿都不剩下。
这般家伙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简直就是过分。
还有些忒不要脸的家伙,直接就挤在了铺上,这会儿都已经呼噜声震天响了。
箫秦也是苦笑。
天气越来越冷,到了晚上气温应该都降到零下了,估摸着离下雪没多久了。
一进屋子人暖和了,就不愿再到外面挨冻。
其实大家伙儿也都挺辛苦的。
为了他们这些流放犯,一路走到现在,遭的不是罪。
行吧,挤就挤吧,马厮就马厮吧,就不跟他们抢了。
箫秦自知,若认真追究起来。
这一切都因为自己临时和旂秦帝的一场密谋,才导致眼前这么多本与此事毫不相干的人,会在这个时间点上聚在一起。
做人啊,该讲的良心还是得讲。
“二位大人,实在是……”老冯头满脸尴尬的搓着手:“实在是地方太小了,怕是要委屈二位大人了。”
“你就是这里的驿站官吧,怎么称呼?”
“叫我老冯头就成。”
老冯头看起来挺实在的,说话也很客气。
箫秦对他印象不错。
“看你年龄,我还是叫你陈伯吧。”
“成,都成,大人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
箫秦回头看了眼没地儿落脚的屋子:“陈伯,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三间屋子全都被那些家伙们给霸占了,外面实在太冷。
除了厨房好像没地儿可以说话了。
箫秦索性带着陈伯来带马厮。
马厮看起来很杂乱,或许是因为一直空着,里面的情况也没想象中那么差劲。
“陈伯,驿站这么个情况,上面可知情?”
“嗨。”老冯头苦笑着摆了摆手:“要说不知情肯定不对,只是咱这地方偏,过路的官差也很少在此处停留。”
“久而久之也就荒废了,也没人管不是。”
善虎接过话:“驿站好歹也是官府的脸面,按说,该修缮的修缮,该重建的重建,断不至于落魄如此。”
“这间驿站应该属于郧詹府管辖,你只用找州府管事即可。”
“找过。”老冯头叹气:“唉,知府大人也确实亲口答应过重修白鹤驿站,只是历任知府大人,都太忙了,老汉也不能一直给大人们添堵不是。”
“历任?”箫秦皱眉:“这么说,他们答应重修驿站,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是啊。”老冯头掰了掰手指头:“差不多三十多年了,先后五任知府大人,周大人和汪大人是满口答应的了,胡大人说是要请奏朝廷,后来两任知府大人,老汉就没打搅过了。”
“三十年?!”善虎诧异:“也就是说你在这里待了至少三十年了?不对吧,驿站历任驿长,最长任期只有五年,五年期满就会被调任,老冯头你是什么情况……”
“我啊,是自己不愿离开,这地方破是破了点,但图个清净,待时间久了,就离不开了。”
“其他人到期都走了,就剩老汉我一个人了,索性把婆娘从老家叫了来做个伴,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啥指望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