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钱有坤这人老奸巨猾,做人做事滴水不漏,即使有心找他麻烦,也是很难抓到真正把柄。
想到这里,秦放再次抬起头时,早已恢复了往常平静的神态。
“箫秦立下如此大功,朝廷若没有嘉奖,实在难慰人心。”
“只是他乃流放之犯,戴罪之身,若是嘉奖过度,也会引起众臣不满。”
“本宫思来想去,还是按照原定的好,免除箫秦和黄亢等人的流放之苦,同时贬为庶民,钱公公你觉得如何?”
“太子英明。”
“那就果真如此了?”秦放还在试探。
“老奴以为,此等重大之事,殿下最好还是和诸位重臣和议一番为好。”
秦放内心暗喜,你钱有坤不是能装么,到底还是逼你开了口。
不怕你不开口,你钱有坤能为皇帝所用,为何不能成为本宫之人?
“也罢,来人!”太子手一挥:“去请宰辅大人来东宫一趟。”
一宦官立即回应:“回太子殿下,张大人一早就在宫外候着,问其何故只是不说。”
秦放听闻不禁皱眉,下意识的回身看向钱有坤。
钱有坤表现的也很诧异:“老奴也不知何故啊。”
不知何故?!
秦放暗暗攥起了拳头。
前脚提议要和重臣和议此事,然后张得玉早就在东宫之外候着。
有这么巧得事情么。
你们一个皇帝的心腹,一个百官之首,只怕早就商量好了,眼里哪里还有本宫!
本来以为逼的钱有坤不得不开口。
谁知,钱有坤早就在前面等着他了。
“宣!”
秦放只能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平静,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
事实上,太子秦放想的未免太多。
钱有坤并没有和张得玉私下妄议过,就如何安置箫秦一事。
张得玉之所以一早便来到了东宫门外候着,纯粹是张得玉个人的意思,和钱有坤无关。
作为宰辅,朝廷每日收到来自各地的奏报,他只会比太子更先知晓。
尤其是湖州方面的八百里加急信件,上面写的什么,奏报从他手上又转到太子案上,什么时间到,太子什么时间能阅览到。
这些张得玉统统一清二楚。
所以他早就在门外候着了,就等着太子召见,好第一时间阐述自己的观点。
同时也在变相的提醒这位所谓的监国太子,姜终究还是老的辣。
等秦放见到张得玉时,脸上尽是期待之情,并亲自走下台阶,去搀了张得玉一把,表现的极为恭敬。
张得玉也是感恩戴德。
一主一臣,相视一笑,彼此心知肚明。
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
太子简单说明是由后,直接见奏报递给了张得玉。
张得玉读的很仔细,但其实他早就看过不下五遍,更是闭着眼都能背出上面内容。
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
这是做臣子应有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