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持。
她迷惘而迟钝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短暂的清明,很快被淹没了。脑海里翻腾着滚烫的思绪,心中翻滚着迫不及待的冰冷的海潮。
第77章
汤姆的睫毛扫过她的皮肤,轻若羽毛的一触,使她的肩膀轻轻一颤。
在她几近溃败时,他扶住她的腰将她抵在墙边。
他们的身体已十分熟悉彼此。此时夜晚又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黑夜空洞洞的,空洞得令她感到疼痛。却又那么陌生而亲切,带着难以言喻的鲜活感。
不远处的秸秆耸立在黑色夜空下,银光闪烁,树木投下黑黑重重的影子,显得庄严而朦胧,如冷冰冰的火焰一般直插银黑色的天空。
她拒绝他,又接纳他,他们的汗水从发根流到前额。她抓住他的肩膀,将他肩膀的衬衫拽落了一些。
她向后仰着,上半身几乎整个探出来。
从远处黑暗的山谷中吹来的风,吹灭了一半夜晚星光,她散开的发丝在半空中飘动。
她的脑海中闪现一个画面,她在逐渐晦暗的黄昏余晖中沿着大道不停奔跑,头顶上漫过的是巨大的树,伸着光秃秃的枝桠。这个场景会不断出现在梦中,从小时候到现场,她穿过已成废墟的红砖残垣,这里被付之一炬,只留下废墟。她甚至也不知道哪里才是终点。
“啊,应该让安德里亚斯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汤姆说道。
他说,“我在占有你,是我。”
他很有方法,在蒂娜难以自持时又放慢了动作,他低头啃噬她的嘴唇。
“让我占有你的全部——好吗。”
“你瞧,”蒂娜喃喃自语,“说到我——我认为没有谁能独自占有一成——成为我的一切——我认为永远也不会。”
她的头又低垂着了,风中那敲打在木头上的陌生树叶也比她亲近。
他并不意外她的回答。他意识到自己的局限性,受着必然的限制,他需需要与自己的最高目标成为一体。这最高目标也许就是对死亡过程的完美掌控的同时保持自己的意志不受损害。可是他掌控不了别人的意志。这就是他的局限性。
“好吧,这一刻我属于你。”也许是累了,蒂娜却妥协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将自己的前胸离得他更近,“你也属于我。”
也许原先不过是把彼此当做聊以慰藉的存在,过去有过太多的交集,不知不觉让复杂的情感缠绕其中。于是他们习惯为彼此的关系找一个滑稽借口。这样在往后的日子里,每当面对夜晚,才能心安理得地入睡。
蒂娜以一种陌生而又古朴的方式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