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来者何人,竟敢效仿我阙独家之音?”
曲调声音有所变化,引来诸位妖师察觉,可他们不能分心,代替他们发现苏儒出现的人,是伏妖阙阙主。
他先是仔细听着苏儒弹奏的曲调,最后脸色严肃,因为他觉得苏儒弹奏的曲子,音调实在与本阙相似,听懂后直接是断定照抄。
各家门派,各个有曲,调所不同,器所不似,奏乐净化效果必定不同。
不可效仿,不可照搬,不可盗用其他门派任何之物,乃是江湖规矩。
这和尚是何家门派,管教无方竟敢破坏规矩?!
苏儒没功夫理会这伏妖阙阙主的怒火,他要沉静下心,听听魑魅心中的怒火,究竟从何而起…
…
阳光正好,大海无垠,又是一年夏季,捕鱼时节不可错过。
海上渔船一艘艘,吆喝声自海上不间断响起,赶上了夏天的气氛。
“哎,可是累了一天了。”
“赶紧的,还有一些就搬完了。”
日暮,临晚,渔船归。
忙碌了一天的张叔与王婶也是将船停好,每人来回提过今日的收获回家。
他们的家,就住在海边的小木屋那。
“哎哟!”王婶走得急,忽然就被什么东西绊到,差点摔倒。
“哎呀,老太婆你小心点。”
张叔听到王婶的声音,赶紧放下手中的两大筐鱼,往回搀扶王婶。
“…没事…这条鱼突然跳出来吓到我了。”王婶摆摆手说着没事,看看地面示意。
突然这会就吓到了两人,这条在地上扑腾的怎么长着一双翅膀?
是一只妖!
…
“蠃(luǒ)鱼。”
弹曲的苏儒,能听到了魑魅的故事,听闻就判断出了故事中,“长着翅膀的鱼”的原型。
…
“哎呀,佛祖保佑,抓到了神鱼啊,马上将您放回海里。”
故事继续,张叔合十手掌拜起了天地,捧着蠃鱼就要放回海里。
“老张,不能这样,我们已经触犯了神鱼,而且它有伤,一定是在求助我们,让我们好好对待它,才可原谅我们。”
王婶走过来,小声阻止着。
“不能让邻里邻居看到,不然哪,神鱼出丑被传开了,我们以后都不能捞到大鱼了。”
王婶曾听闻过一些妖魔故事,赶紧说给张叔听,听罢的张叔也点头同意王婶的话,急急捧着蠃鱼回到家里,用海水养着。
两人对待蠃鱼的态度,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每日换水,每日用新鲜的食物喂食。
而这蠃鱼,最后好像是赖上了张叔王婶这个家,有着翅膀也懒得飞走了。
这一幕还让王婶高兴呢,神鱼能留下,就是得到了它的信任。
为了讨好蠃鱼,王婶还将祖传的铃铛挂件,绕到蠃鱼的脖子上,感觉每天听到这铃声,都是蠃鱼在为这一家祈祷呢。
但越是这样想,往往事态不愿人。
养着蠃鱼一年半载,海上突然就频发水灾,周围一片靠海吃饭的渔民们都失去了生计,处处避难,有的甚至直接搬远,远离这一带。
由于张叔王婶年迈,所以他们选择留下,这里也就只剩他们,与那几十户与他们年纪相仿的老人们了。
而就算自己吃不饱,张叔王婶也要养活这所谓的“神鱼”。
但“神鱼”不仅不能保佑他们,甚至还将恶难降临至他们头上。
频发水灾的罪魁祸首便是这蠃鱼。
一些门派查到此处,就要抓捕这蠃鱼,斗上一个时辰,终于是将这蠃鱼抓到,可张叔王婶不肯蠃鱼被妖师带走,这可是他们的“神鱼”。
协商无果,邻里邻居起哄,其实早就发现张叔王婶私藏这蠃鱼。
最后妖师协商,共同怀疑上了蠃鱼是张叔王婶调教出来的恶妖,还有包庇罪,说是要一起逮捕,却被邻里邻居扣留。
按照他们这边的风俗,犯了大罪的人,就要被扔到海里祭奠“海神”,来保佑海上安宁。
最后妖师是放过了他们,可那些老人家们没有放过,封建迷信让他们丧失理智。
张叔与王婶就被被老人们用各种铁融合制成的铁球捆绑,活生生的推到了海里面…
信奉神明,神明佑我,违背神明,神明弑我。
张叔与王婶他们被冤枉而死,心中怨气与戾气层层叠加,化作那海上的魑魅,泄愤万家。
魑魅引浪向北,淹了许多村镇,既然今生不可再丰收,那后人也休想有作为。
最后幸好是魑魅来到这鬼国江河里遇到了鲲,鲲的实力足以与魑魅斗争,这才将它的气愤镇压一些。
鲲想除害,谁知魑魅倒是本领不错,一路过来拾到古歌的灵魂碎片,这才这么猖狂,不然鲲也不至于与魑魅斗上几月份。
为何魑魅非男非女,因为魑魅是两个人死后的化身。
……
“寒凉的是人心,还是神明?”
曲停,浪静,苏儒感叹。
张叔与王婶一生忙碌,善意了神明,却抵不过人心的阴寒,终是神明也佑不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