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香姑娘,请坐吧,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林洛招呼藕香坐下。
藕香听话地坐到桌旁,还是那个低眉顺眼的恭顺神情,一副软弱可欺的可怜模样。
她心想,这位年轻捕头刚才还凶巴巴的像是要吃人的样子,现在又说自己没有恶意,性情反复无常,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
“藕香姑娘,你认不认识郑泽?”
林洛开门见山地问道。
“见到过,他是我们的常客,可是我没服侍过他,所以不是很了解。”
说不认识就太刻意了,她干脆承认自己认识郑泽,这怡红院里所有人都认识他,凭这个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那为什么姑娘的耳环会落在郑泽家里呢?”
藕香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就去摸自己的耳朵,却发现林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下子反应过来。
林洛笑道:“是不是这招对你总是有用?”
藕香气苦道:“大人男子汉大丈夫,何苦对我这弱女子耍这样的欺诈手段,不怕别人笑话吗,我只是听说郑捕快担了官司,怕受到牵连,所以才说没服侍过他,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我和他的所作所为没有半点关系,大人若是不信,尽管去查就是。”
藕香又急又气,粉面微微透出点红润。
林洛道:“藕香姑娘知道大牢里是怎样一副景象吗?”
藕香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转变了话题。
“恰好我刚在里面住了两天,不妨给姑娘讲一讲。”
“这大牢里的房间就像个小盒子,比棺材也没大多少,幸运的自己住在单间,那不走运的就要许多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甚至有这么一种惩罚,把许多人赶进一间牢房,让他们只能站着挤在一块儿,连躺下的地方都没有,这么过上几天,就会发现有的人已经站死了。牢房里饭菜恶劣,很多人都在里面吃坏了肚子,要方便的时候找不到便盆,只好就地解决,所以里面到处都是污臭味,可是没有办法,里面没有床,你还是要挨着这些污秽睡觉。”
藕香听他说得恶心,早皱起眉头,掩面把头转向一边。
“藕香姑娘这么漂亮的女人,进了那种地方,实在可惜。”
“把郑泽的情况告诉我,我保下你,决不让你受这份苦,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林洛态度忽变,冷声威胁道。
藕香娇躯一颤,她感觉眼前的这位年轻捕头像是一匹露出了尖牙的狼,让人畏惧。
林洛内心叹息,他也不想冷酷地对待这么个美人,可是时间紧急,机会易逝,如果不给她点压力,诈她一诈,怎么可能从她嘴里掏出东西呢。
藕香心里动摇起来。
她本就是个普通女人,不由自主地被卷进这场杀局,早就已经心力憔悴,事到如今,死了的且不说,活着的人也不得安宁。
或许,是时候结束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一个幼小的身影进入她的脑海。
不行,不能说,为了那位的安全,就算舍了她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含着泪摇了摇头。
看着藕香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林洛感觉很荒谬,甚至有种破灭感。
他想象中的对手绝不是这样的,他们应该是老谋深算的,是残忍无情的。
而不应该是眼前这样,被自己吓唬几句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如果把眼前这一幕拍下来,发到他前世的网络上,他怀疑会有很多人指着他骂。
这样瓷娃娃般的漂亮女人,居然被你弄哭了,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可是他立即想到郑泽袭杀自己时候的情景,那一点心软立即散去。
眼前的女人绝不是他们的正常样貌,又或者,眼前的女人其实是在演戏!
林洛狠下心来,想要继续敲打敲打。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是噔噔噔噔,急促的上楼的声音。
房门被推开,胡天才闯了进来,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林洛。
林洛皱起眉头,喝道:“什么事慌慌张张?”
胡天才不敢说话,只是往门外看了看。
林洛注意到,外面还有一种脚步声,沉稳缓慢,好像故意要人等待似的。
不一会,走进来一个男人,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但神情阴骘,看人的时候,好像总是在微微低着头,向上翻着眼球看。
跟在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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