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瓷抽泣着依偎在男人怀里,依旧彷徨在魔化记忆中,小脑袋上刘海都有些汗湿,只下意识往男人怀抱深处窝进去,口中喃喃地叫着“拔拔”。
谢北泽顺势将人抱紧,微微低下头,薄唇贴在少年乌黑的软发上,安抚地轻蹭了蹭,低声应着:“我在。”
院长站在病床边看了一眼,思考着说:“目前来看,谢遇、谢慎行和谢情的情况一模一样,那他们最后的症状也是一样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不会,谢情活不下去是因为他想杀我。谢慎行和谢遇还不至于。”谢北泽眉眼冷淡,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院长,说:
“没有百分百把握的话,就维持现状。桃瓷还小,以后他独立了自然不怕分.裂体的威胁,三个部分起码每一个人都是正常的,总好过一个人格自相残杀的病患,不是吗?”
院长闻声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半晌才点了点头,说:“有需要帮助的话,妖界医院随时为你服务。本来桃瓷的安全就应该由妖界来负责,你一个人承担了全部,妖界每一个知情的妖怪都记得你的恩情。”
“谢谢。”谢北泽平静地应了一句,继续低头看护桃瓷,拧开水瓶给少年喂水。
而院长见状也不再出声,只给时风换了药后又出了门,换护士进来看顾病人。
另一边,时风的魔化记忆里。
桃瓷发现安娜魔化之后便立刻动身准备赶回城郊的垃圾场附近。
在前往酒店之前,他力气小,没办法把时风转移到太远的地方,只能就近找了一处相对干净的草地,将时风挪到柔软的草地上。
而当少年离去的时候,魔化的安娜已然顺着时风的魔气找到了草地上的青年。
昔日风度翩翩的爱人如今一身狼狈,身受重伤。安娜扑过去跪坐在青年身边,几乎是在同时风对视的那一瞬间,泪水便汹涌而出。
她不要命般地将妖力输入时风体内,哪怕那根本毫无作用。
足足坚持了一刻钟,女孩妖力耗尽,心中绝望,颤抖着伸出双手去抚摸青年依旧微笑着的脸庞,痛惜地哽咽,却又忍不住心痛地质问:
“为什么你不魔化?你明知道自己变成雕塑毫无反抗之力,在那种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只要你魔化了,人类是不可能伤害妖怪的,可是你还是要固执地坚持,不痛吗?你不痛我痛,为什么就不想想我……”
青年温柔的目光落在女孩脸上,表情不变,眼角却突然落下一滴泪来。
安娜怔怔地看着,一见时风这模样,越发崩溃地泪流满面,自嘲道:
“哪怕是这个时候,你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彻底魔化,对吧?怕带坏我……可是我已经魔化了……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来做。时风,你觉得你魔化了就会带着我一块魔化,但是事实是,看着你受伤,我魔化的速度更快。我们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