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振鹭闻言皱起眉,不耐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江自戈那老东西吃错什么东西了,疯了一样逮着我们攀咬,还在诸派里面煽风点火,得罪重山派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还是说他在伸张大义?”
“哪有这么多的义愤填膺。”严泊淡淡道:“不过都是利益驱使。”
“如今人界重山派独占鳌头已久,有些人看得红了眼,想把重山派拖下来。”
方处然嗤笑一声,眼中尽是轻蔑,他接了严泊的话头道:“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严泊对着方处然眨了眨眼。
“掌门。”门外一个侍童远远对着严泊行了一礼:“颖月宫沈掌门、君仁派言掌门、北九派江掌门、风阁祝掌门,在外拜贴求见。”
“不见。”严泊移开眼,语调中未有半分犹豫。
“是。”那童子领命退下。
“不见见他们吗?”程振鹭问道。
“没必要。”严泊答道:“江自戈他们是来逼人的,祝千白八成是来和稀泥的,左右我们不会交人,大家彼此省些口舌也好。”
“你好几日没有休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守着。”方处然走到严泊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眼角道。
严泊的眼角随着方处然指腹的摩挲轻轻漾开一抹清浅的笑意,那抹笑意如煦煦春风晕去了方才他眼中的略微倦色,在他的眼角绽开一朵缱绻的暖色。
他拿下方处然的手,低头轻轻在方处然的指尖印下一吻,弯了弯眼角:“你夫君还挺得住。”
方处然被严泊的举动惊得一愣,而后他回过神来,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严泊捏得紧,他一时竟抽不出来。
一旁的程振鹭哀嚎道:“……我快瞎了。”
“需要我帮你一把吗?”严泊微微抬眼看向程振鹭道。
“不劳烦师兄了,我什么也没看见。”程振鹭顿时正襟危坐道。
方处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
严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方处然,笑意绻浓。
“掌门。”屋外方才那侍童不过半刻钟后又折了回来,他拱手低着头:“春秋峰来人。”
……
重山派春秋峰上,严泊站在空荡荡的庭院中。
“人呢?”他看向身后跪伏请罪的两个女弟子,问道。
“不……不知。”
“昨日程峰主走后,峰主说要自己待着,让我们别进院子里。今日我等来侍峰主,但屋中并无应答,开门后才发现峰主不见了。”
严泊神情不变,靴下的地面却已被暗涌的灵力震开细微的裂痕。
方处然狠狠拧着一双眉,转身便向着院外走去。
“二师兄,你去哪儿?”程振鹭看着方处然沉到骇人的神色,不自觉便想拉住他。
“我去把那个不省心的找回来。”
“处然,先别急。”严泊唤住方处然。
方处然停下脚下的步伐。
“你一个人要怎么找?趁她还没跑多远,处然,你让弟子分散下山去找,振鹭带弟子在山内寻。”严泊思索了片刻,接着道:“隐蔽点,别惊动了外面的人。”
严泊话音刚落,天际处便忽掠来一道灵光,程振鹭截下灵书,展开看了片刻就沉下了神色,她抬起眼,指间灵书缓缓溃散。
“……不用了。”
“山门前弟子传来消息,方才北九派、颖月宫、君仁派等诸大派已退山,其余诸小派也在陆续下山。”
“魔界众人呢?”严泊问道。
“魔界众人还在山门前,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