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有过一面之缘,远观上去,不用靠近,便能看出此人道心坚定,日后必定乃金州大陆的飞升第一人!或许不只是金州,五大洲的飞升第一人也应当非他莫属。”
“可是那位顾宗主不是被赶出镜山门了吗?听说他与凡人私通,害死了凡人女子,生下的孩子也是个毫无灵根的天罚之子,为此镜山门掌门亲自鞭挞数十,逐出山去了。”
“吾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萧坊主苦笑了一下,“以镜山门那样严苛的门规,首席真传弟子居然害死了凡人,这只是逐出山去实在太轻,记得他们山门曾有过外门弟子擅闯境地被剥除灵根,废除法力,贬为凡人的例子,如此看来,是否能察觉出镜山掌门对自己那位真传弟子的偏袒?”
萧万降沉默片刻,忽地声音清冽道:“父亲,方才我看那只法宝飞去的方向正是镜山门。”
萧坊主点头,浑浊的眼落在自己的手上,他的手一只与常人无异,另一只却起满了深红色的水泡,每一个水泡堆积在一起,最大能有拳头那么大,最小犹如指甲盖大小,水泡爆掉之后便流出黄褐色的脓水,经年累月便会成为他脸上那种犹如烧伤之后的纹路,磕磕巴巴,恶心至极。
萧坊主眸色冷意横生,似乎决定了什么,便深呼了一口气,对萧万降道:“如今我已出不了门,既然今次卦象指向顾凌霄,那么便由你代为父前去探查,我们凤凰坊上古大族,凋零至此,已然没有退路,此去,望儿寻得真冢,从此修行之路,大道无阻!”
萧万降听出父亲话中决绝之意,心中一凛,却是不跪下受命,反而笑了一下,说:“父亲看着儿子得胜归来便是,到时候再领个道侣回来,为咱们凤凰坊添丁。”
“你这臭小子。”萧坊主也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了,儿子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接近元婴期的修士啊,总得有个由头。”萧万降摸了摸下巴,沉思道,“若是要等镜山门半年后的十年一次选拔弟子大会,那也太久了,需得早早接触才是。对了,顾宗主前几日广邀道友去望虚城参加他那位爱子的十六岁生辰宴,不如我就混迹其中,先与他那宝贝疙瘩相处好了,再探龙冢虚实。”
“如此甚妥。”
“不过我听说顾宗主的那个宝贝疙瘩仿佛从未见过外人,虽说病都治好了,但性格恐怕娇纵难缠,是个女孩那我还能忍一忍,倘若一个堂堂男子还那样娇生惯养,一副女儿家作态,父亲,我怕我会想打他一顿。”萧万降愁眉苦脸,听其口气,竟是当真在思考这个问题。
萧坊主抚着胡须大笑,说:“让你失望了,顾宗主的宝贝疙瘩是个儿子。”
“哎,难煞我也。”
“小小年纪,哪里这么多挑剔的毛病?那娇儿被养在深闺十六年,如今刚被放出来,心如稚子,正好方便你结交不是?”
“道理是这个道理,哎,儿子我自己看着办吧,若实在难缠不合我的脾气,我□□一番,也算是帮那顾宗主教儿子罢。”
萧坊主一巴掌拍在萧万降的脑袋上,一面呵斥一面又忍俊不禁,说:“你这些话,休要被旁人听见,若是恰巧落入了顾宗主的耳朵里,我怕是等不到你回来咯。”
萧万降这回才正色,噗通一下跪在萧坊主的跟前,深深的鞠躬叩拜,额头都抵在冰凉的地面上,声音充满少年豪气:“请父亲放心,儿子晓得,儿子总觉着这次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那顾宗主哪怕未找到龙冢,也定是龙冢的有缘人,儿子一定会将凤凰坊发扬光大、重振旗鼓,到时候儿子的子子孙孙定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把那镜山门也给比下去!”
萧坊主听见前面的那些还满眼湿润,深感后继有人,谁知道后来那句‘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子子孙孙’却一口气让萧坊主没喘上来,无奈道:“修道之人,不重□□、不重子嗣、有则有,无则不强求,你还是悠着点儿吧,别把牛皮吹破了……再者当年你曾曾祖能有五百子嗣,那是他凤凰血脉浓厚,一胎以百计,且全部存活,当年啊……我们凤凰一族也是辉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