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传你前来?”
苏末末微滞,一脸纳闷,不明白为何皇帝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只好重新屈膝跪地:“回父皇,臣妾不知。”
皇帝轻嗤而笑,目光锋利无比,投射到苏末末身上,似是能看透她一般。
“锦贵妃昨日于后花园闲置散步,现在人却躺在了床上,腹中龙子不幸夭折。”
他说的很轻,面上眼底含上了几分悲伤,却也有森森冷意。
苏末末倏地一惊,惊愕不已,锦贵妃的孩子……终究还是没有保住?
“苏末末,你且来说说看,昨日你与锦贵妃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突地,皇帝又开了腔,悲伤一纵即逝,转眼被犀利沉暗的目光代替。
苏末末看到这眼神,心里陡然生惧,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场那么多人都在,为何不问别人,偏偏深夜突然传了她来,这语气,这眼神,分明……
苏末末陡然而惊,难道,皇帝是在怀疑自己?
皇帝紧紧睥睨着苏末末,等待着她的回答,殿内,空寂的一时有些令人窒闷,皇后萧紫凤半掩眼睑,拢去眸底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而赫慕弘亦是和苏末末一样,一脸的疑惑。
苏末末脸色不觉变得苍白,她蓦地想起进殿前赫慕泽对自己说的话,难道……他早就已经知道此次过来的目的了?
回眸,苏末末看一眼赫慕泽,而他,却是已经在旁替他准备的椅子中展身坐下,端起茶盏,细细品闻着腾升的茶香,自始至终不看苏末末一眼,好像皇帝问的事情和他无关,苏末末,也和他无关。
苏末末只好收回目光,重新垂眸跪下:“回禀皇上,臣妾昨日确实在后花园碰到了锦贵妃娘娘,当时她和其她娘娘一起正在赏雪,臣妾只是恰巧遇到而已,我们之间并未发生什么。”
“是吗?”
皇帝的语气里明显带着猜忌,将苏末末深深看了几眼:“可是为何朕却听说她与你之间似乎发生了些不愉快,在与你见面后不久,锦贵妃方才动了怒,这才伤及了龙胎?”
“啪!”——
突地,皇帝猛然一拍龙案:“你还要说这件事和你无关吗?”
轰然,苏末末一抖,脸色瞬息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血色尽数褪尽。
心扉被这陡然的一句话,震得呯嗵乱跳,整个人彻底愕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瞪大了眸瞳,微微颤抖。
这……这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已经认定了,锦贵妃孩子的夭折,她就是罪魁祸首,这么大的罪名,岂不是死罪。
“不……没有,臣妾怎么敢惹锦贵妃娘娘生气。”
苏末末慌乱解释,却偏是越说越乱,越不知该怎么证明清白,她把求救的目光再次投向赫慕泽,眼下,她纵使有千张嘴,怕是也说不清楚了。
赫慕泽微微扬起眼眸,静静看了眼她,唇际几不可见的勾起,却仍旧的一语不发,一副与己无关的置身事外的态度。
就在苏末末几乎颓丧,以为自己百口莫辩时,忽而,静寂的大殿内,一道柔浅的声音传来,似是荒漠中无助的饥渴下,寻到的那一丝泉源。
“皇上,臣妾以为末末是个性格淳朴、心思简单的人,当日里,其她嫔妃也在侧,并未听说发生争吵和不快,而且,她们一个是皇上的妃子,一个是三皇子的妾氏,无恩无怨,何来不快之说。”
赫慕泽没有帮自己,反倒是皇后萧紫凤悠然的开了口,这让苏末末有些意外,这一刻,却是万分的心存感激。
“嗤!”
一声轻笑传来,打断了萧紫凤的话语,她不禁蹙眉,转眸很是不满的瞪一眼赫慕泽,不仅宛然:“怎么,三皇子对本宫说的话是有什么意见吗?”
赫慕泽挑眉,一副慵懒痞态的模样:“儿臣怎么敢,只是儿臣想不到母后对儿臣的爱妾到是极为了解啊。”
一愣,萧紫凤不怒反笑:“再怎么了解,也不及三皇子,三皇子早过及冠,宫里宫外女子却无一人入眼,如今亲自带回这么一位,想必定是有她过人之处,才能入了你的眼,如此之人,又怎么会无故挑衅惹怒一位地位身份都比她高的锦贵妃呢?”
“啪啪!”赫慕泽懒懒坐起身,拍了几下手掌,含着笑意:“母后说的极是,本王也是这么想的。”
皇帝微微敛目,这倒是第一次见两人意见统一,让他也有些意外。
“泽儿,她是你的女人,这件事你怎么看?”皇帝把问题抛给了赫慕泽。
苏末末跪在阶下,回眸看着赫慕泽,对于赫慕泽,她实在摸不透,开始一语不发,事不关己的态度,后来又与帮助自己的皇后意见统一,他这究竟是愿意帮自己还是……不愿?
苏末末垂下脑袋,心情紧张,似是在接受最终审判一般,等待着赫慕泽做出最终判决。
赫慕泽眼帘低垂,脸上笑意不明,幽然抬眸间,说不出的摄魂夺魄,正欲开口间,殿外忽而走来一个小太监,躬身上前叩头。
“奴才千秋宫小德子,给皇上皇后请安,皇上万万岁皇后千千岁。”说罢,他又朝着太子赫慕弘和赫慕泽分别请了安。
“起来吧。”皇帝开口。
小德子谢了恩,站起身来,躬身道:“皇上,贵妃娘娘因身子尚未痊愈,差奴才前来,请皇上能够赦免苏贵人。”
悠然间,苏末末几分错愕,想不到锦贵妃居然会为自己来说情,那时,她以为她对自己有恨意,此时瞧来,怕是领会错了?
皇帝不语,皇后瞧一眼众人,不禁先清冷含笑:“锦贵妃到也是心善之人,不愿多牵连无辜之人,如此看来,皇上,事情也一目了然,和苏贵人没有关系,可以就此了结了。”
这边说着,那边萧紫凤就亲热的呼唤仍旧跪在地上的苏末末:“来,可怜的孩子,快起来吧!”
皇帝沉眸,却是看一眼赫慕泽,最后淡声道:“这件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朕一定会彻查此事!”
心都一抖,苏末末慢慢站起身来,脸色不佳。
“夜深了,皇上,您日理万机,千万别累坏了身子,今天就到这里吧。”
“嗯。”
皇帝同意了萧紫凤的提议,似也是困倦,揉了揉眉心,挥了挥手手:“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起身谢恩,窸窸窣窣衣袍在静寂的大殿里轻轻的回荡,萧紫凤走下殿阶,来到苏末末身旁,正要执住她的手安慰几句,身后,皇帝的声音去又响起。
“苏末末,你留下。”
倏然,不禁苏末末讶然,就连萧紫凤和赫慕泽也是一脸的意料之外。
重新抬眸,皇帝看向苏末末的眼神已经有了几分古怪的深沉。
“苏末末留下,其他人都退了吧!”皇帝淡淡启唇,威严的眼神扫过众人。
“是。”
众人不敢违背,退身出去,临走,赫慕泽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末末,从她身旁走过,手下似是无意碰撞,却是只有苏末末知道,他竟然用力的握了握苏末末的手。
那轻然的一握,却给了苏末末几分安慰的意味,让苏末末不觉安然。
看去,赫慕泽已然收手,翩然而去。
皇帝突然让苏末末留下,而遣走了其他人,这让苏末末心里很没底,从那日自己点了要赫慕泽后,她能明显感觉到皇帝对自己态度淡漠。
这些都可以理解,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自然对她这样一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平民不喜,更别说她还要嫁给他最为疼爱的儿子。
而今日,她能更加确定,皇帝不喜欢她,甚至对她有着几分揣度,从他锋利的眼神中可以明显感觉得到。
如今皇帝让她独自留下,她自然是忐忑无措。
荣生很有眼色的屏退了其他宫人,也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一时,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下苏末末和高高在上的皇帝两人。
皇帝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睨着苏末末看了好一会儿,看的苏末末心里直发毛,那眼神似是能看穿她的心思,和赫慕泽一样,透着犀利锋芒。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是不是皇家的人都喜欢这样看人,用他们与生俱有的眼神先压制人。
苏末末不敢与之直视,此乃大不敬,这她还是知道的,垂着眸,颔首眼观鼻、鼻观心。
“这里没有外人,你走近些,让朕好好瞧瞧你。”皇帝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苏末末心噔地跳了跳,稳住紧张地情绪,听话的挪步走近,直到了台阶下,这才停下。
“苏末末,北城人氏,其父曾经乃是北城富甲一方的商人,几年前,因你口出狂言,得罪了泽儿,他抄了你的家,毁了你的脸,你和其父以乞讨为生……”
皇帝一字一字慢慢述说着,仍旧的清幽疏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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