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们把所有能关上的门都给关上。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安德鲁紧张地抓着爱玛的衣袖。
作为接受过上流教育的他深知要称呼爱玛为母亲,但是在紧张或者害怕的时候,小安德鲁往往会称呼那个听起来不太得体,但是更为亲切的“妈妈”。
爱玛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时,心都要碎了。
她谨慎而疲乏地说道:“发生了一点小变故,你的父亲……生病了,有些状况不太明确。我们需要先躲在地下室一段时间。”
地下室的钥匙只有厨房和管家有,刚才在管家离开的时候,爱玛就拿走了他一大串的钥匙。
地下室的温度虽然比较低,但是在重重门的隔绝后。
那是一大块还算安全,宽敞,而且还有一些简单食物的地方。
爱玛不敢直接往外跑。
这里距离爱神教会的一个大教堂很近,这也是安德鲁选择在这里居住的原因。
大教堂应该能很快察觉到安德鲁的异常,那这样一来,过不了多久,爱玛他们就能出去了;可如果不能很快察觉到的话……那就意味着红眼雕像的影响不单单是安德鲁一人,那更像是一个隐患的爆发,那他们躲在地下室,也能避开更大的威胁。
这是基于爱玛在西区混的那几年给她留下的极为警惕、但并非无用的预感。
爱玛告诫着小安德鲁要小心,不要发出任何的声响。
而在相隔两层的楼梯上,散落着不少木头的碎屑,那来自于刚刚被肢解了的书房大门。
红眼的安德鲁正扭曲着肢体把耳朵紧紧贴在地板上,似乎通过空气与对话的振动,察觉到了某些以他的能力本该不能察觉到的事情。
他裂开嘴,尖利的牙齿亮得发白,涎液黏糊糊掉在台阶上,红眼里完完全全是渴求。
安德鲁曾渴望得到爱子的亲近。
他得到了。
该是他付出的时候了。
现在。
安德鲁无法自控地渴望着肉食,渴望着鲜活的、属于人类的肉香。
整个皮提雅城,这些红眼的存在只占据不到二十分之一的存在,可皮提雅城是一个拥有着几百万人口的巨大城市,哪怕只有二十分之一,那都是极为庞大的人口数量。
这些人群中,贪求得多的彻底疯狂,完完全全失去了理智与人的本能,彻底失控成需要立刻处理掉的堕落者;有的虽然失去理智,却仍然保留着人类的形状,并没有彻底失控,还残留着一点点被抢救回来的可能;有的还保留着自己的思想,但是行为会比以往更加不受控制,更容易暴躁失去理智;有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们的贪念与渴望只是小小的事迹,诸如明天会天晴这样简单的希望……
但是无一例外,他们的眼睛。
是红色。
整个皮提雅城的圣职力量都汇合在一处,甚至比之前新大陆的出现更为快速。
掌控着各大教堂的强大职业者甚至没有时间争辩,只是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后就快速地分散开来。
执掌着大教会的他们或是施展着强大的力量,或是祈祷着神祗的垂怜,或是净化着那些还能救回来的红眼发狂者。
一时之间,整个皮提雅城风起云涌。
在皮提雅城外的一个宏伟的庄园里,男仆默不作声给主人换了一杯酒。
阿道夫·沃尔夫对酒的苛刻有时候近乎难以完成,就连开酒的时间和停留的温度都需要小心翼翼地记住。那有些瘦削的身影从窗前回头,看着坐在宽大座椅里的父亲,沃尔夫伯爵,他说:“父亲,已经清理完毕了。”
那些失控者都在第一时间被庄园的守护者拿下了。
大教堂的行动也被他们所得知,这些贵族们选择了闭门不出,在这样的危机来临的时候,世俗的力量完全排不上用场。
但官方守夜人还是在出动的。
沃尔夫伯爵淡淡地点头,留着胡子的他看起来很儒雅,但是举手投足间透露着莫名的气势,“你屋里的雕像我也让莫尔克毁掉了。”
阿道夫难得显得有点尴尬,他举着酒杯轻抿来一口,“我什么都没做。”
沃尔夫伯爵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是还没来得及尝试。”
一口被父亲戳破了心思的阿道夫索性说道:“我知道这些的危险,但是如果只是尝试着交换问题的程度,并不会失控。”这些都是在阿道夫·沃尔夫的情报收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