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是……,那是……,妖界和冥界的红线,你都把它撒到人间去了,你摊上大事了。”
“人间要大乱了,”一旁看着的嫦娥松开掩嘴的手说了一句,又捂上嘴。惊骇地瞄了殿长一眼又立刻闭上,仿佛不愿看到他被玉帝治惨的景象。
“那,那怎么办,”殿长瞪着月老叫道,惊恐和害怕在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吓得脸色苍白,腿直哆嗦,早已没了主张。
“快逃!”
“逃,往哪儿逃?谁敢留我?”
“人间!”
“人间?能逃掉?千里眼大仙一眼就把我扫出来了!”
“为稳妥起见,投胎。”
“投胎?不做神仙了?”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殿长,”嫦娥插嘴说;“就等着玉帝治你吧。”
那人间殿殿长想到那些行刑的物具,什么断头台、万箭穿心柱、太上老君的八卦炉、托塔李天王的宝塔,吓得心惊肉跳,连忙说:“投胎,投胎,先留得命再说。”
“那就快去投胎处吧!事不宜迟!”
“投胎处在什么地方?”
“我的娘啊,”光头月老叫道;“投胎处属你管辖,你竟不知在哪儿!”
“那种旮旯处,我没事去那儿干什么?”
“应该看看的啊!”
“别废话了,快告诉我在什么地方。”
“往东,过了三界山,云雾缭绕处便是。”
“谢月老,待我渡过此劫,定会相报,我去也。”
“等等,”好心的嫦娥急叫道;“带上这三柱红香,投胎后,遭难时点上一柱,我们定会赶来。”
殿长大受感动,他平时不怎么待见他们,尽在高官重臣处攀情附会,现在自己落难,他们竟鼎力相助,此时他双手合什,向他们微微躬身道:“此等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定会相报。”说着紫影一闪,已然出了月厅。
殿长腾云驾雾急驰,半个时辰,已至三界山,按落云头,朝东一望,前方仙霭缭绕的群山里,一条峡谷的入口处,建有一个大红牌坊,上书:“投胎处,闲仙免进。”急按云头穿过牌坊,但见长长的峡谷里祥云徘徊,遍地奇花异草,到处果树鲜花,山溪潺潺。但殿长感到有点不适,因为这里太静了,简直就像没有生物的地方。殿长那样嘀咕着行到峡谷尽头。但见一个荷花盛开的小池塘旁有一条穿过月牙洞门的石径,里面是一个竹影榣曳的小院。殿长进了小院,才见投胎厅,推门而入。偌大的厅里:窗明几净,异香阵阵,静悄悄的,没人。怎么会没有人,人都去哪儿啦,这怎么让人投胎。但想到以后再也不管他们了。其实他也没管。殿长发现旁边还有一扇小门,于是推门进去,这才见一个穿白袍的仙婆伏案酣睡。于是叫道:“婆婆醒醒,我来投胎!”
那仙婆一惊,睁眼一看,一吓,是殿长,是从不露面的顶头上司,不知来此何干,战战兢兢起身施礼道:
“属下知罪,不该瞌睡。”
“无罪无罪,我来投胎,我已不管你们了。”
“哦--”那仙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原来天上的神仙犯了错,就投胎逃往人间。于是那仙婆瞪大眼说;“原来你是犯了错,要投胎逃往人间?”
“是的,是的。”殿长老老实实答道。
那仙婆立刻兴奋地挺直身子,道:“那好,逃命投胎可以,银子一锭。”
“逃命投胎还要银子?”
那仙婆得意地说:“那是啰,你看,偌大的一个峡谷,空空荡荡,就我一个人,日夜看守,辛苦否?寂寞否?”
殿长苦着脸说:“辛苦,辛苦,寂寞,寂寞,可我没带银子。”
“没银子是吧,那你自己投胎吧,”说着手一挥。随着她的手一挥,她后面出现一条长长的走道,两边是望不到尽头一扇扇门。
“这么多门?”
“那可不,里面是猪胎、牛胎、羊胎、人胎、狗胎、猫胎、鸡胎、鸭胎、鸟胎、蛇胎、虫胎、蚯蚓胎……里面是万胎之门,你说多不多?”
殿长吓得往后一退,这要是找错了门,到了人间,不知成啥了。他急得满头大汗,道:“婆婆,行行好,我真的没带银子。”
那婆婆睨了他一眼说:“我看你挺老实的,平时也不来不找我碴儿,那,我通融一下,把你的玉佩给我吧。”
玉佩!这块挂在腰间的晶莹剔透的绿玉佩,是从他姐姐——也就是玉帝的老婆的首饰盒里拿的。
“怎么,舍不得啦--!”
“好好好,”看到仙婆那种不怀好意地笑着看他,殿长明白,弄好不会让他穿小鞋,让他投个猪胎什么的,现在用这块玉佩换个人胎投投也是划算的。慌忙解下腰间玉佩,双手递上。
仙婆笑吟吟地收纳好,带他走进长廊,到了一扇门前说:“我好心提醒你,投胎转世前要过望乡台和奈何桥,千万别被桥下孟婆的美貌迷惑,喝她煮的汤,喝了她的汤,你将忘记今生前世一切,不记得你曾是神仙了,明白吗!”
“明白,多谢婆婆指点!”
“那好,一路走好,殿长!”说着那仙婆在他背上猛击一掌。
那殿长一个筋斗翻出此门,化作一道金光,直奔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