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拾起地上的软剑,别入腰间,起身朝舱外走去。
遵命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即将掀帘时却又回头,问长风:“当时在湖心,殿下处于绝对优势,你为何不趁机追问另一只母蛊的下落,而是选择救我?”
这是他一直憋在心里想问的话。
长风微讶,继而对这个几乎不是问题的问题,笑着摇了摇头,吐出八个字:“死者已矣,生者可助。”
寒食了悟,眉宇间阴翳尽散:“谢殿下赐教。”
言罢抬脚走了出去。
苗疆男子已经下了船,回身接过被唯亭向抛麻袋似的一把丢向岸边的同伴。
寒食出舱,刚好看见这一幕。
“你……”苗疆男子有些恼怒。
唯亭却不理他,俯身又捡起落在船板上的青锋宝剑,扔向他们。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赭衣人似有感应般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飞身上前接过宝剑,二话不说便拔开剑鞘,就势朝唯亭刺了过去。
连个供役宫中的太监船夫都敢渺视他和他的宝剑!
那他就要让对方尝尝一剑穿喉的滋味!
“小心!”
寒食脸色一变,及时抽出软剑格挡,才令唯亭免于一劫。
“十,二,弟。”赭衣人变回赭衣持剑人后做的第一件事,便被他平生最痛恨的人阻挡。虽然嘴上叫着弟弟,却一字一顿叫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回头皮笑肉不笑地瞥了同伴一眼,继续寒喧:“你恢复如常了?”
“是啊。叫你失望了。”寒食咧咧嘴角,笑得要比对方自然和灿烂。
“是因为那个贱人罢?”赭衣持剑人用剑尖指着掀帘出舱的长风冷笑道。
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话音刚落,寒食的软剑便如条吐信的白蛇般游曳到面门,好在他身形敏捷,方躲过了致命的攻杀,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敢辱她者,死!”寒食冷冷吐出这句话。
“答应你的东西,我会如约给到。”长风朝唯亭递了个眼色,“这件事交给你来办。你同寒食一道走罢。”
唯亭张了张嘴,终是放下船桨,将右臂一横,朝长风做了个单膝下跪的姿势。
不是宫礼,而是无生门接受指令的动作。
长风点点头,绕过寒食,在唯亭的搀扶下,提裙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