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却止住动作没能下得去手,因为那个大花脸正在掀开地面上的一块方形板,小红缨刚才就趴在那位置上面。
黑黝黝的窖口,向下的阶梯。
“呃……好吧……是我挡道了。呵呵……呵呵呵……”
……
傩(nuo),古老而神秘,是一种晦暗的祭礼,也称傩祭。在这个仪式上,人们戴上柳木面具,扮演傩神,驱除疫鬼,祓除灾邪。这种面具叫傩面具,因其诞生于恐惧和敬畏,所以傩面具总是显得晦涩,狰狞,神秘。
一个傩面具出现了,青面,獠牙,赤发。明明是光天化日之下,明明知道那是个柳木面具,明明知道戴着面具的是个人,见者仍然怕了!那戴着傩面具的人手里不但拎着枪,而且不只他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一个又一个戴着傩面具的持枪人走进了赵家大院后门,让场面看起来很诡异,后门边躺着一具中了枪的尸体。
一个个从前院逃到后院的人呆若木鸡,最终有个吓破胆的人毛骨悚然地尖叫出声。
呯——枪响,让那尖叫声戛然而止,尖叫者仰面跌倒,双目空空地对着蓝天与阳光。
十几个带着傩面具的人全都进入了后门,最后一位停在门内,上拴,木偶般伫立。
一个面具人面向另一个面具人:“他们说前院开枪的是劫匪。”
“劫匪?”面具后的人不知是什么表情:“没那么简单吧!”
“咱们怎么办?”
“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他们真是劫匪……那是他们倒霉!”
……
地道里漆黑,大花脸走在前面几步远。
“你是哪屋的丫头?”
小红缨正在把她那把大眼撸子悄悄抽出怀,转而揣进右侧裤口袋,关保险,手搭枪柄不分开。
“唱戏的,你咋知道这有地道呢?”
“看来是个蹭饭的。”大花脸在前方的黑暗里自语:“我说你拎着那油包袱不撒手呢。”
“哎?你怎么停了?”
“到头了,当然停。”
“啊?”小红缨茫然,这才走了几步远?
吱吱嘎嘎响,漏下光线,大花脸正在走上木梯,上面似乎是个房间。
“缺心眼吗?这地道不通外头啊?院子里通到屋里?这是多傻个大傻瓜修的啊?”小红缨愤怒了,搁谁能不愤怒呢?满心期待如今稀碎,毁人玩么这不是?
“你叫唤个屁!跟你有关系么!”大花脸扯下他身上的戏服,推开墙边的一个柜子,露出墙壁上的一块小空间,刚好嵌着一个木箱。掏出来,打开盖子,拎出箱子里的物件。
小红缨的大眼立即直了,瞬间忘记了继续牢骚,忘记了外面的荒唐场面,忘记了狐狸是否还在进行任务,忘记了她能够忘记的一切,只顾盯着大花脸手里的物件看,看得渐渐咧开小嘴,衔不住口水。那是一支……冲锋机关枪!
汤普森冲锋枪,m1921款,点四五口径,前后双握把带枪托,五十发弹鼓。小红缨管这叫‘冲锋机关枪’,原因是识货的国人都管这叫‘冲锋机关枪’,这枪是太原兵工厂仿制的汤普森m1921,并且在每一支枪上面都打上‘冲锋机关枪’五个字。由此,许多国人后来逐渐混淆,冲锋机关枪,冲锋枪,机关枪……到底是冲锋枪还是机关枪?差不多,反正吊炸天的枪都可以这么叫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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