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中尉犯了多少个错误?归根结底他只犯了一个,是那位倒霉大尉生前说过的:将不以愠而致战。
如果只看这场酒站攻防战,九连也许要完了,岌岌可危。
但是,胡义正在一步步地接近他的目的,他的战斗目的即将实现,他坚定地向他的目的执行。他觉得,他已经为大北庄争取到了至少一天的时间,可能还要更长。王朋连虽然不及伪军势众,那些伪军也不可能于今夜到达大北庄,伪军没那个魄力和能力,何况没有鬼子陪着他们不敢走夜路。
无论酒站最后的结果怎样,这个鬼子中队也不可能战斗结束后立即再向大北庄开进,即便撇下尸体不管,撇下伤员不管,他们也无法通过伪军得到弹药补给,除非他们想换用中国制式,那可能么?就近去落叶村或者绿水铺休整都不是好选择,没意义,明智的指挥员应该在这场恶战后直接回城。下一波再来,又得两天后了罢!
石屋在震颤,轰鸣在继续,射击孔外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卷曲帽檐下那张古铜色的冷峻面孔却开始露出了非常细微的笑容,细微得难以察觉,细微得发自内心,似乎还带有一丝……狰狞?没错,是狰狞,得意的狰狞。
“一场好雨!”他忽然说。
“狗X的你再猛烈些罢!”他又说。
……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鬼子中尉猛然开始咆哮,又想摔他的手套,可惜他的手套早被摔丢了,到现在还没捡回来呢。
少尉冷静道:“你可以自己去看。西侧,正在沿树林推过来,兵力最少一个连!”
“哪来的一个连?他们怎么可能还有一个连?幻觉吗?”
“我只是报告我所看到的。”
“把重机枪先摆过去!”
“他们正在拉开,一部都已经拉到西北向了,宽度太大。一个重机枪组撑不住多久。”
鬼子中尉这回无语了,喘着粗气瞪着猪眼,歪头看正面阵地对面的酒站不做声。
“我在等待命令!”少尉强调:“犹豫会让我们丢掉正面,而我的步兵没法在这段时间内收回来,时间不多了。”
“好吧!好吧!”这个答复说得咬牙切齿:“去把预备队追回来,暂时放弃东岸支援进攻。”
传令兵立即转身向东猛跑,去追正在向东迂回行进的鬼子预备队。
八路哪来的又一个连?这是必须要厘清的问题!无论是情报综述还是青山村的环境状况,都决定了九连没多少人,鬼子中尉坚信目前龟缩在酒站里的就是九连全部。眼下突然冒出来整整一个连多,情报误差再大也不至于大成这样吧?只能是来自独立团,这应该是独立团一二三连中的一支来援。
这样思考着,发现少尉仍然站在身边没动:“为什么不去指挥战斗?”
“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我们还会继续执行少佐给予的任务么?”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我认为应该向少佐汇报当前状况。”
“……”
不久后,扑棱棱的振翅响,一只白色的鸟儿,拍打着翅膀飞起。
鬼子出发时带了一只信鸽,本来,这只信鸽是用来等到占领大北庄后给城里的少佐报平安。现在,大尉死了,中尉又跑酒站来耍二百五,多灾多难的此行让鬼子少尉再也看不下去,坚持要求立即汇报情况,所以,这只信鸽提前开始了它的使命。
……
一段时间后。某段山谷中,一条小路旁。
地上趴着一具尸体,尸体附近出现了四个人影。
“特么的死透了么?留点神!”
这句话一出口,立即引来了一声破风响,呜——咔擦——一柄工兵铲生生斩断了尸体的脖子,余势不衰狠狠入土。
“……”刚才说话那位无语。
“抡抡抡你就知道抡,抡之前能不能说声?我这裤子你给洗啊?”另一位十分不高兴。
个头最小还歪扎俩小辫儿的凑过来开口:“这是干啥的?鬼子也有逃兵?”
“鬼子逃……特么的他家得老远了吧?他往哪逃啊他逃?这是往西,他进山投八路啊他个缺?”
“……”溅了满裤子血的那位无语了,正在代入故事内容的他显得很迷茫。
歪扎小辫儿的不禁踢了迷茫那位一小脚:“送信儿的都看不出来,还真信啊?”
“谁说我没看出来,我是愁我这一裤子血呢!”
“都特么别废话了,我来搜搜。嗯……证件……照片……他这娘们真不错嘿!你看她这……”
“……”
“好吧……呃……军票?老子特么就烦军票!这让老子怎么花?啊?”
“……”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哦,对对,忘正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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