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后来警方介入调查,但那名医闹组织者已经听到风声,潜逃到了外地,最后警方拘留了几名参与闹事的社会人员,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范泽天认真看了文丽拿来的这次医闹事件的视频数据,发现组织和发起这次「押医游行」行动的人,正是医闹头目古乐天。
而马旺财和容彩则一直跟在古乐天身边,成为他的得力干将,殴打那名妇产科医生时下手最狠的,正是马旺财,而用绳子牵着那名医生游行的,则是容彩。
有医生出来阻拦,被容彩泼妇般冲上去,连扇了十几个耳光,把他的眼镜都打飞了。一名护士上前理论,也被古乐天一脚踹飞。
马旺财和容彩干得如此卖力,难怪事后两人都得到了古乐天100元的奖励。
文丽说:「这件事之后,古乐天去广东躲了两个月,等风声一过,他又大摇大摆地回到咱们青阳市,重操旧业,再次干起了医闹的活儿。」
范泽天问:「那名年轻的男妇产科医生现在情况怎么样?」
文丽说:「估计情况不太妙,但详细情形我还要再去调查一下才知道。」
范泽天说:「行,有什么新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晚上10点多的时候,文丽打电话给他说:「范队,情况有点出乎咱们的意料。我已经调查过了,那个被押着游行的医生名叫庄锦言,今年28岁,这次医疗纠纷发生之后,他的情况其实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糟。他当时只是得了抑郁症,在家里休息了两个月,现在已经返回医院正常上班。」
「他已经返回医院正常上班?」范泽天吃了一惊。
「据我调查,确实是这样的。」文丽隐约明白了队长的意思,但还是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范队,你有什么看法?」
范泽天说:「马旺财、容彩和古乐天,唯一能使这三个人扯上关系的,就是这次押医游行的医闹事件。而这次医疗纠纷最大的受害者,那名叫庄锦言的男妇产科医生已经正常上班。但是那三个曾经殴打和羞辱过他使他身心受创的『医闹』却相继离奇死亡。」
文丽说:「如果这个医生不是凶手,那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范泽天在电话里笑了,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已经问过老曹,割断马旺财喉管的,是一把极薄极锋利的利刃,有可能是刀片,但更像是医生所用的手术刀。」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范泽天看看手表,已经快到夜里11点了,就说:「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你叫上李鸣,咱们一起去会会这个庄医生。」
文丽说:「我已经查过,他今天值晚班,白天在家休息,晚上10点至明天早晨6点在医院值班。所以你如果想到医院找他,最好现在就去。」
范泽天点头说:「好,既然这样,那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见见这位庄医生。」
他带着文丽和李鸣赶到第二人民医院时,已经是晚上11点半。三人直奔医院妇幼大楼四楼妇产科。在值班室里,一位护士告诉他们,庄医生正在抢救一名急诊患者,现在没有时间。
范泽天说:「没关系,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他。」
在值班室坐下之后,他才发现值班室的角落里还坐着一名医生,大约五十岁,头发已经花白,戴着眼镜,正坐在台灯下翻阅一本比砖头还厚的医学专著。
看到范泽天在打量自己,他也抬起头来向他打招呼。他说:「我叫严阵,是这里的副院长,也是今天的值班领导,请问你们找庄医生有什么事吗?」
范泽天说:「有一桩案子,我们怀疑跟庄医生有关,所以想找他了解一下情况。」
「哦,」这位严副院长点一下头,低头继续看书,过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问,「是不是命案?」
范泽天说:「抱歉,在见到庄医生之前,这个我不能透露。」
严阵说:「我是庄医生的老师,他是我带出来的最优秀的学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主治医师,如果没有今年2月那场飞来横祸,他现在很可能已经破格晋升为副主任医师了。自从上次遭到那帮没有人性的家伙的羞辱之后,他一直意志消沉,至今还没能从那场风波的阴影中完全走出来。如果不是我多次上门劝说他,他恐怕再也不会回医院上班了。我们做过医疗事故鉴定,对于那个产妇的死,庄医生并无过错。如果因为这场他并没有过错的医疗纠纷而毁了这名优秀的年轻医生的前途,那就太可惜了。作为他的领导和老师,我为他感到痛心,很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以帮助他早日从阴影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