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老爷,可否叫小女先验血,她虽是小门小户的姑娘,但这抛头露面的事”商韬开口道,走进寺丞,悄悄递了个荷包。
寺丞将那荷包一捻,笑道:“是我疏忽了,先给商姑娘验吧。”于是叫人断了两只碗过来,又拿了匕首,将谢宏嗣、谢大奶奶的血分别滴在碗中水里。
商琴心里有些慌张,却见商韬将手搭在她肩头,示意她安心,知道商韬定花银子叫人做过手脚了,于是放心地伸出手指叫人去割,血滴在碗中,只见两只碗中的血如何搅合都溶不到一处。
谢大奶奶脱口道:“这不可能!”
商琴将割破的手指含在嘴里吸了两下,看谢大奶奶那副不拉着她一起死不服气的模样,微微挑眉。
“血融不到一处,可见是谢家诬告了商家。商家姑娘委屈了,快请回去吧。”寺丞忙道。
商略、商韬父子齐齐道谢,待要告辞,便又听人说:“且慢,再验一次!”
商琴看去,见是匆匆而来的一个王府长史,猜不到是谁家的,心跳不已,只觉这人定猜到商韬做的手脚,因此特来再验。
谢大奶奶道:“是,正该再验一验!”
那位王府长史并不理会谢大奶奶,亲自叫人打了井水,拿来干净的碗,又叫人割破谢宏嗣、谢大奶奶的手指。
商琴先有些忐忑,随后又觉生死有命,于是伸出手指,割破手指将血滴在碗中。
那位王府长史亲自拿了筷子去搅拌,搅合了一会,却见两只碗中的血还是不融合。
商琴、商韬等人也很是吃惊,商略虽也纳罕,却恭敬地问那位王府长史:“官爷,可还要再验一验?”
那位王府长史心里纳闷,反复又将验血中用到的器物看了一遭,最后拱手道:“不必了,商官人请。”说罢,请商略一家先走,又等了一会,再看旁人滴血认亲,只见半盏茶后,终于有人的血跟那位琳琅姑娘的血相溶了,于是剩下的不再验。
因上头发话拿谢家贪去的两千银两给这位琳琅姑娘做嫁妆,认亲的人又自觉领回家的是大家闺秀,又是凌郡王做主给认回的,便欢欢喜喜地认了女儿,感恩戴德地带着女儿去凌王府谢恩。
那位王府长史将诸事看完,便赶紧回靖王府回话。
靖亲王听说商琴的血竟然跟谢家夫妇的不能相溶,不由地大吃一惊,随即对雪艳道:“人有相似,如今看来,果然是谢家为了攀扯商家撒下的弥天大谎。”
雪艳忙道:“这必然不会,草民在靖王府见过,那位商琴确实是真的谢琳琅。”
靖亲王问:“兴许是你前生见到的琳琅是假的,养在谢家的琳琅也是假的。假作真时真亦假呢?你们薛家也没安好心,那么些相似的姑娘都是你们薛家拐带出来的。”
靖亲王两句话搅乱了雪艳的心思,雪艳一直都觉谢琳琅罪有应得,谁叫她是谢家女儿,如今竟然不是终于觉察自己报错了仇,雪艳不禁有些恍惚,难得地再回想起谢琳琅时有了歉意,一直支撑他报仇的意念不禁崩塌,他并不认为前生报仇有错,如今看来,竟是连累了一个最可怜的,若论血脉,他女儿才是真的谢家血脉因他每常独自一人留在密室,只能等靖郡王来跟他说几句话,闲时胡思乱想,不禁想入了魔此时心乱如麻,终归想起自己女儿,稍稍安心一些,一边想跟傅惊鸿、商韬报仇,一边又怕连累到女儿,迟了那么些年,终于想起了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
那边厢,商琴纳闷为何血不能相溶,只当是商略又布下什么机关,便去问商略。
商略摇了摇头,说道:“谁能想到还会来人?并没有布下什么。”
“那我果然不是谢家女儿?”商琴长出一口气,能不是谢家的女儿最好。
商略、商韬二人对滴血验亲一事也笃信不疑,乐得商琴跟谢家没有牵扯,于是双双点头。
“既然不是,就不怕人再来滋事,你搬回家来住吧。”商略道。
商琴点了点头,巴不得重回了阆苑去住,于是忙回了落花巷子里收拾东西搬家。
因她的东西琐碎繁杂,又是样样都是要紧的,于是搬家之事只得又拖了两日,忽地一日傍晚有人来敲门,来的却是施家的人。
一个媳妇上门,寒暄一番,便很是客气地问:“不知商姑娘见到我们家姑娘没有?姑娘一早出门,说是要送一送商姑娘,可如今都没回去。”
商琴道:“我今日都没见过施姐姐,嫂子去旁人家问一问吧。”
那媳妇笑道:“若是商姑娘见了,还请商姑娘支会我们一声。”说完,眼睛四下里瞄了瞄,不见蹊跷,便转身出去了。
“去问一问怎么回事,怎地寻到我们这边来了?”商琴问。
碧阑道:“不独我们这,就连隔壁空着的傅公子的院子他们也敲门去了,据我说,定是施老爷要叫施姑娘也给人做二房去,施姑娘不愿意,便跑了。”
商琴依稀猜到施佳跑去哪里了,不愿深究,一门心思盘算着自己开铺子的事,跟翠环阁合伙那么久,总要有自己的铺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