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这会子雨小了,外头声音听着清楚得很,乔嫂子当机立断地伸手捂住商琴的耳朵;商琴虽早有预料,却也没准备听这声音,当即傻住;坐在毓秀郡主身边的少年方才肆意胡闹,此时面红耳赤却强撑着做出懵懂不解的模样;毓秀郡主见惯了少年厚颜无耻的模样,此时看他也十分窘迫,不由地捂着嘴闷笑。
许久,外头响起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随后雪艳凄厉道:“原当你与旁人不同!你怎可这般羞辱与我!”
“是我一时情难自禁,雪公子要打要骂,我都随了你。”
“跪下做什么?你可是谢家五爷,跪我,没得折了我的寿命。你起来,若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饶了你。”
“慢说一件,就算一百件我也答应。”
“我这有道题目,限你五日内做出文章,送到我手上。也叫我这人人都可作践的人做一回考官,若是你在我手上得了状元”
“如何?”
“我便依你一件事,只是这文章只能由你来做,不能告诉旁人,若你请人捉刀,又或者请教了尚书老爷,那就算不得你的能耐了。”
“你放心,不用问旁人,只三日,我便能做出文章。题目在哪?”
“你随我来,我告诉你,你记在心里便好。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你我之间”
许久,外头没有声音了,坐在毓秀郡主身边的少年试探着向外看,见廊下雪艳、谢弘宗渐渐走远,于是咳嗽一声,故作从容道:“今日可算见识到什么叫做打情骂俏了。”
“你也要挨巴掌,下跪不成?”毓秀郡主冷声道,想起谢弘宗挨巴掌、下跪之前做了什么事,又红了脸,转而对乔娘子要挟道:“你若敢出去胡说”
乔娘子忙赌咒发誓道:“郡主放心,我绝不会胡说。”
“还有你”毓秀郡主转向商琴。
商琴茫然地看向那少年“出去说什么?”
那少年笑道:“你放心,她年纪小,未必懂这个。”随后盘腿坐在地上,拿了樱桃来吃“正经读书的都是假道学,这两个调情之中不忘做文章,才是真正的读书人不成?只是那戏子撺掇谢家少爷做文章,还不许旁人看见啧啧,必定有阴谋。”
毓秀郡主冷笑道:“你也知道什么是阴谋,快走吧,若叫父王、母妃知道你偷偷摸摸地进来了,定要打折你的腿”
“大抵那个雪艳知道今年春闱的题目呢?”商琴抱着膝盖,此时毓秀郡主还有那少年没站起来,她也不好站起来,薛燕卿最善的就是科举考试,他的题目,想来就是春闱的题目,难不成他要栽赃谢弘宗一个舞弊?
“他怎会知道?就连皇上都还没拟出题目呢。”少年看向商琴。
商琴笑道:“世上多少事,你以为不能的,都有可能。比如我听公子说要求太后指婚,又与郡主青梅竹马,又躲着理亲王、靖郡王公子当是太后外甥孙儿,是温家公子。”
那少年姓温名延棋,听商琴这般说,便托着脸探头问:“那你再说一说,我求太后指婚的旨意,可能下来?”
毓秀郡主心里一紧,骂道:“你又问她,你当她是神算不成?”
“只怕不成。”商琴偷偷觑了眼毓秀郡主。
温延棋击掌道:“你也这样说,他也这样说,看来我果然该听他的,早早地寻了由子打消太后指婚的念头。”
毓秀郡主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强撑着冷笑道:“太后有那念头也是你捯饬出来的,如今你又说”一气之下起身要走。
温延棋忙拉住毓秀郡主的手,嗔道:“你急什么,坐下听我说清楚。”
“我去门口替郡主看着。”乔嫂子识趣地向外去。
毓秀郡主脸上微微发白,咬着嘴唇笃定温延棋先求太后指婚,又反悔,必定是那指婚的事从来就没有,不过是编出谎话来骗她,心里恼火,却想看他还能编出什么谎话来。
“才刚在平清王爷家,我见到一个曾跟你说过极有几分怪才的人,他姓傅,名字十分有意思,叫惊鸿。他也说若是我此时去求太后指婚,太后定然会将灵国公的女儿指给我。”温延棋说完,才看向商琴:“傅惊鸿跟在王爷们身边,知道这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你又是谁家的姑娘?”
“我姓商,是谢家管家的女儿。”商琴抱着膝盖,心里一叹,傅惊鸿、薛燕卿,竟然都跟在王爷身边了,看样子薛燕卿是借着那令人不齿的路子跟在理亲王身边的,傅惊鸿不知凭借的又是什么。
“可是商韬?”温延棋问。
“是。”商琴答。
温延棋笑道:“那就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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