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借刀杀人,将他刘瑾抹掉,以此解决威胁。
以刘瑾睚眦必报的性子,张太后的人刘瑾当然要踩上一脚,很不幸,杨廷和成了被抛出来的弃子。
朱厚照想明白了,又忽然来了点兴味,张太后将杨廷和弃了啊,那这颗弃子可以用用啊,恶心恶心她都好。
于是朱厚照欣然接手了打扫的活:“那就趁杨待郎离京前解决吧,正好明日还有一节经筵,就让杨待郎离京前再讲一堂。”
还真有趣,刘瑾听闻了朱厚照召杨廷和讲经筵,他就提出要监席。
照道理司礼监要出个人,黄伟、高凤都走了,朱厚照一时半会也没法安插一个心腹,左右这事也不瞒刘瑾,就让他旁听吧。
可刘瑾自己来听不要紧,他还接来了翰林学士刘忠。
刘忠是河南人,焦芳的老乡,也是焦芳向刘瑾推荐的,说刘忠忠直实在,腹中也有诗书,是不可多得的北人中的良才。
刘瑾听进去了,正好这一次要找杨廷和的茬,需要一个懂行的值经官,于是刘忠就派上了用场。
这一节经筵要出事,规格太高了。
可实际上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朱厚照就得个人样子在那里,心猿意马,反正有幕友替他考试,保过,所以他一路都在想着怎么样搞定杨廷和。
请愿过后,其实杨廷和面对朱厚照也挺难堪,讲起来是杨廷和背叛了自己的恩主。
如果没有意外,杨廷和就是朱厚照的储相,潜祇时的大臣嘛,再加上杨慎那一层,杨廷和确实不应该站到张太后那边去。
可凡事讲因果,杨廷和当初当上詹事府的少詹事就是张太后力荐的,这一点杨廷和欠着张太后的人情,而反对漕运改制又符合杨廷和的理念,所以张太后一提,杨廷和就跟上了。
杨廷和其实就是被明谋给算计了。
这些又不能宣诸于口,杨廷和就只能咽进肚里,冷暖自知。
这样的经筵,那真是味同嚼腊。
也许是出于一种愧疚的心态,杨廷和这一堂经筵还故意加进去了许多顾左右而言它的东西,刘瑾即便是肚子里草包,可他还是听出了些味。
于是他就打断了:“经筵,不该是引经据典的吗?怎么咱家听到了许多书上没有的东西。”
这就是刘瑾的问题了,讲经官都要用经筵来劝谏的,不加书外的话,御吏科道知道了讲经官就得扒层皮。
刘瑾说出了这么外道的话,刘忠也是真的一根肠子通到底,没在意场合就给刘瑾上了一课。
他还挺恭谨的,先作了个揖:“刘公,经筵亦需释义,只要引用的东西在四书五经正义之中,也是符合规制,刘公不妨多看些经义,就知道杨待郎所讲并未脱题。”
刘忠也是好心,可这么一来就戳到了刘瑾的心肝,刘忠到底是骂他没文化,还是说他不读书?
刘瑾一肚子闷气憋在里面发作不得,心想:这个书呆子,也是个没用的货,还帮杨廷和说话,不如就将他也发到南京去,两个不识时务的书虫凑一起乐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