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震颤中抖动,厚重的墙面上弥漫的花纹在抖动中浮现,爬山藤蔓一般将大殿笼罩,一颗颗细小符文出现,围绕这大殿外的藤蔓盘旋。
剑气卷着雷霆,狠狠劈打在地上,平整的台面,一个个岩壁光滑的大坑出现,仅有些许的碎石四散,在剑气的镇压下纷纷粉碎。
风起了,云动了,粉碎的石粉却牢固的被剑气镇压力量固定在地上,柳三公无力躺在地上,鲜血依旧在呕吐,斩断的三肢依旧在流淌鲜血,身上燃烧的暗红色火焰已经暗淡,哪怕他用尽全力催动,终是恢复不了全盛状态。
因细小毛细血管爆裂而猩红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在重复斩落动作的问传挺身上,明显感觉到,那斩落的动作已经从僵硬逐渐向自然转换,斧凿的痕迹渐渐消失,更多的艺术美感在浮现。
曾经,众多的长老门人,有太多陨落在这重复斩落的剑气下,许多人已经肉身粉碎,灵魂消散,仅有稀稀拉拉的几位残存,这还是一开始就身受重伤的人员,若非重伤不起,远远散落在边缘地带,他们的结局也许会如同消散的众多长老门人一样。
“我们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眼见剑气威势赫赫,显得越发强大,柳三公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唯一的弟子,那被他强迫下山迎击敌人的韦竟堂。
“也许强势一些,推举堂儿上位,这结局会好一些!”
悲凉即将淹没他的时候,轻微的响声传到耳中,艰难的扭转脖子,骨骼碰撞的咯吱响声中,他模糊的双眼隐约看到两人凌空飞射,地上一条人影踉跄奔跑,从身形看,隐约是求援去的掌门。
“终于来了,但愿师门长辈能够将这狂徒斩杀!”
意识逐渐模糊,看向问传挺的目光暗淡晦涩,他已经连提起仇恨的力量都没有了。
三肢斩落,身受重伤,又是催发潜能,燃烧法则,几乎将他身体掏空,若非强大的信念支撑,失血过多,重伤如他,应该早早就昏迷过去。
“杀人无算,还敢再次耀武扬威!”
“师兄,且等一等,你看,那孩子施展的剑意,隐隐有超脱天地的痕迹!”
两人奔射而来,眼见问传挺不闻不问,自顾的沉浸在心神中,不断演练剑法,长须老者不由发怒,冗长雪白的胡须一抖一抖的。
正要一步迈出,挥掌将沉浸在剑意参悟中的问传挺拍死,同来的另一中年模样男子探手阻止。
“师弟,你要护他?”
“师兄,不是师弟要护他,而是不得不护!”
一人蓄势待发,一人严阵以待,气喘吁吁奔来的方青云眼见援救来的两位师叔祖产生争执,他不由瞪大了眼睛,实在不明白,如此紧要关头,不先将大敌解决,怎么自家人反而开始闹腾开了?
“师兄暂且息怒!你听师弟慢慢道来!”
“快说,说完我还要斩杀这崽子,居然敢将宗门折腾成这样,血流成河不说,主要是修为高点儿的都被斩杀了!”
雪白胡子一抖一抖,说不出的喜庆,哪怕加上那张怒气爬上皱纹的老脸,除了显得戏剧性外,绝对没有想想中那样可怕。
从这老者话语中可以听出,血流成河不是大问题,杀再多的底层门人弟子,也不过是让流淌在地上的血液多上一分,他所在意的,是那修为高点儿的长老一辈,也是整个宗门高端武力值的存在。
所谓高点儿,在这老者眼中,也就芝麻粒大小,不值一提。但对整个宗门来说,却是最最高端的武力值,是万千弟子仰望的存在,是宗门能够矗立在这里的根由。
若没有他们,仅剩下修为平平的万千弟子,那这宗门,也不过是一个马马虎虎的乌合之众聚集体,又何谈与四大门派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