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可是连掌柜以前做什么都不知道!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张谏之搁了笔,将信笺铺开,等它干透。又拿起宋秀才那本文章册子,伸手递给了白敏中:“既然他已那边了,便将这册子烧给他罢,毕竟也是心血之一。”
蔡琼一旁忙插话道:“白姑娘白姑娘!烧时候顺带烧点元宝给我!”
白敏中不出声,拿着册子便往外头走。
蔡琼见她不答应,随即跟着飘出去:“白姑娘白姑娘,求你了,我爹好像根本忘了这茬,他就给我烧过一回,还被野亡人给抢了,我现又好饿了啊。”
白敏中拿着那册子,头也不回,说道:“你告诉我掌柜以前是做什么,我就给你烧元宝。”
蔡琼陡然间黑了黑脸,过了会儿:“白姑娘,你不能这样,太不仁义了。”
白敏中瘪了瘪嘴,默默嘀咕:“哪里不仁义了我就只是想知道掌柜先前是做什么,我又不会害他”
她去取了火折子,说话间已是到了后门口。
蔡琼正色道:“这个不能说。张先生身份差点害死了他,若他先前只是寻常身份,恐怕当下也不必改个名字寻个小地方度日。”
白敏中已是推开了后门,她蹲下来想了想,点火烧那册子。等那册子被烧得差不多,她才问了一句:“那你认识叶钦差么,就是傍晚前堂喝酒那位,你当时飘过去。”
蔡琼恨不得撞墙,白姑娘啊你不如问问你自己还有多少阳寿何必专挑这种问题问。
白敏中低着头,忽听到脚步声。
“你与谁说话?”
她吓得陡然间抬了头,地上那一团火悄然灭了,月光凉凉,只见叶代均跟鬼一样悄无声息站她面前。
她慌忙站起来:“没、没有与谁说话。”
怎么可能?叶代均分明听到这小伙计说了“叶钦差”三个字。他傍晚前堂喝完酒便一直未走,也不想回驿馆,便客栈后门这条路上走来走去,希望想通一些事。看到有火光,便朝这边走过来,却见小伙计一个人嘀嘀咕咕。
蔡琼仍飘着,他方才一心恨不得撞墙,竟连身后叶代均走近了也未发觉。
他忙对白敏中道:“白姑娘你进屋,我来拖住他,你千万让掌柜将信收起来啊!”白敏中见状,扭头就要往门里去,身后却伸来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了她上臂。白敏中陡然间心一紧,那手却忽然松了,随即传来“啊——”一声惨叫。
唔,蔡琼戳人这招果然使不厌啊白敏中迅速关上后门,冲到前堂,见张谏之照例核查一日账簿,又瞧见旁边摆着一沓书信,忙道:“掌柜掌柜,收起来!叶钦差后门口呢,还没走”
张谏之将那信递给她:“用信封装起来揣衣服里睡一晚罢。”
“诶?”哦对,平整得连压痕都没有信,拿给人家看人家也会起疑。
白敏中迅速折好放进信封里,往怀里一塞,又很不放心地嘱咐道:“掌柜要当心啊,叶钦差可能马上就从前门进来了,我方才后门口与蔡琼说话被他听见了,感觉会出事。”
她揉揉自己右眼皮,神叨叨地说:“好像开始跳了。”
“行了。”张谏之合上账簿“你回屋歇着罢,叶钦差那里我会看着办。”
白敏中用力点点头,拔腿就跑了。
她回屋待了许久,好似没听见前面有什么了不得动静,这才将那封信取出来,对着烛火一字一句瞧了下来,读完后竟不知说什么好了,掌柜编得一手好瞎话,且说话语气也与宋秀才那家伙好像。
她连忙又收好,匆匆洗漱完,便钻进被子里睡觉了。
她刚躺下,本来安静无比屋外,忽响起了开门声。
接着便是一阵杂沓脚步声,从前堂到后院,愈发近。白敏中听着顿时没了睡意,陡然间卷着被子坐了起来,不好,感觉有不详东西靠近!
近了!她紧张地咽了咽沫。
“我瞧张先生这里有不干净东西,住这样地方,恐怕不好。”是叶代均声音!
他紧接着又道:“这是刺桂叶,据说会刺痛鬼眼睛,你有位小伙计,我认为她可能并不是人。”
白敏中闻言眼睛都瞪圆了。
蔡琼突然冒了出来,一旁幽幽道:“放心这个叶钦差以前是个军师,很能唬人,其实他压根瞧不见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