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味已经烤好,众人开始大吃起来。一路走着,每天都是风餐露宿,冷饭干肉,好容易吃到如此美味,大家自然都放纵了起来,举杯畅饮、载歌载舞,场面热闹极了。可是在这热闹之中,四个人却是各有心事。胤禛一直攒着眉头,不是默默打量苏溶溶,就是低着头自斟自品,苏溶溶看似兴高采烈,但眉眼之处都是疲惫和伤感,锦妍一边文文静静地吃,一边看看苏溶溶又看看胤禩,总觉得他二人之间似乎又说不清的故事,要数最焚心的还是胤禩。他从奏罢之后,便一直神色黯然,整个人呆坐在他人热烈之后的阴影之中。有时候,你觉得你找到了一个人,再也不用挤出微笑来掩饰害怕时,却发现那个人已经转身,再也不在乎你的心痛。此时此刻,胤禩的胸膛里空荡荡的,甚至感觉不到愤恨与伤痛,早知道有今天,便不会傻傻地尽全身力气去爱她,那么至少此刻还能有一点点力气去恨她去维持自己早已崩溃的心绪。
胤禟也是双目喷火地看着苏溶溶,他低声咒骂道:“八哥,亏得你还当她在围场以身涉嫌来找你,哼,现在看来,她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她已经心系四哥,再也不想与你纠缠了吧!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这话胤禩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周围的繁华热闹包围着他,可是他却恍恍惚惚地不知身在何处。突然,他站了起来,对着苏溶溶就要走过去。苏溶溶看似在望着别处,和其他人热热闹闹的说话,却在胤禩起身的那一刹那惊然愣住。胤禩迈步就要走,胤禟一把拉住他,端起酒杯道:“八哥。这么多年,咱们兄弟虽然亲厚,但却没有正正经经喝一杯,来,今儿个,我敬你一杯!”
说着他将酒杯塞进胤禩手中,胤禩愣了愣,不管不顾接过来就喝。就在这当儿,胤禟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八哥,你千万不要冲动!有什么话都能席下再说!”
胤禩满眼痛苦地看了看胤禟。开口时声音已经哽咽:“为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对我?”
胤禟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吓得脸色煞白,赶紧对着老十眨眼。胤誐也拿着酒杯。装作摇摇晃晃走了过来,走到胤禩身边时神情恢复了正常。胤禟道:“赶紧拦着些,千万莫让八哥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
胤誐点点头,装做大舌头的样子,挡在胤禩身前。又喊又叫道:“八哥,我还记得小时候您教我打布库,要不现在咱们在操练两下?”
胤禩满心满眼都是篝火对面的苏溶溶,他伸手就要拨开胤誐,执意向那边走。就在这时,胤祯端着酒杯走到了胤禛对面。与他喝了杯酒,然后对着苏溶溶冷声说道:“四嫂,要论交情。我曾经还称过你一声‘师傅’,自从你嫁给四哥后,我还没有正正经经敬过你一杯酒,今儿借着皇阿玛的宴席,不知你可否赏脸?”
苏溶溶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嘲讽和讥诮。但她毫不在意,端起酒杯就将一整杯酒喝下。此时。胤祯突然凑近苏溶溶小声说道:“你非要看着他失控才肯离开吗?”
苏溶溶愣住,她越过胤祯的肩膀看见了被胤禟、胤誐堵着的胤禩,顿时心似刀割,骨如酸蚀,当即两行清泪沿着面颊滑落。苏溶溶赶紧擦掉,她努力平复了一下,放下酒杯对着胤禛说道:“王爷,我头有些疼,想先回去休息了。”
胤禛立即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满脸关切地问道:“疼得厉害吗?要不我送你回去。”
苏溶溶摇摇头,语气中全是体贴:“难得今天皇阿玛这么高兴,王爷还是再坐会儿吧。”
锦妍已经有眼力地站了起来,对胤禛说道:“让我送侧福晋回去吧。”
胤禛点点头,苏溶溶不好退却便由她扶着回到了营帐。坐在毡毯上,苏溶溶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一切动静,希望能够听到胤禩的声音。今天在席上她的所作所为应该让他伤心难过,他会来找自己的,他一定会的!
如此想着等着盼着,没有等来胤禩,却听见了胤禟的声音。苏溶溶如针扎了般一下子从毡毯上跳起来,冲到外面拉住了刚好经过的胤禟。
“九爷!”苏溶溶瞪着眼睛,一脸急切。
胤禟吓了一跳,看清是她时,满脸的鄙夷:“原来是四嫂”他阴阳怪气,神情带着嫌弃:“有何事指教?”
“能让我和胤禩见一面吗?”
“你们不是见过两面了吗?一次在围场,一次就在刚才!”
苏溶溶急得都要哭了出来,她拉住胤禟的衣袖哀求道:“你误会我了!我曾和八爷说过让他一定要娶年羹尧的妹妹,可是他不听,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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