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红桑更惊惧得想要逃脱开来,可是她动弹不了,只能就这么任由筱蓉做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筱蓉又自言自语:“姑娘,您怎么身上都是汗?莫非是热了?”就把被子一把给揭开了,红桑整个身子都露在外头。
筱蓉则裹紧了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红桑一夜几乎不曾冻死,可她只能这么受着,越发觉得筱蓉不是个一般的丫头,不然,哪来这般手段?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筱蓉精神焕发、红光满面地伸了伸懒腰,坐起身子后,麻利地穿好衣服,才叫着红桑:“姑娘,天亮了,该起了。”顺手就在红桑身上拧了一把。
一夜几乎快要冻僵了的红桑,慢慢地缓了口气,睁开眼睛,就看到筱蓉一脸的关切。她心里越发狐疑,好半天,才觉得身上似乎能动弹了。
就试着开口说道:“你们都起了?”
连翘和杏儿两个早打了热水来,服侍红桑洗漱了。红桑喝了一杯暖茶,才觉得身上热乎了点儿。
在筱蓉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儿,到底没看出什么异常来。她就让筱蓉到灶上取她们的分例菜去。筱蓉刚走,她就招手叫过连翘和杏儿两个,贴耳朵咬了一阵子。
等筱蓉回来,刚放下食盒,就见红桑变了脸,大喝一声:“你们两个还不动手?”连翘和杏儿两个一人牵着绳子的一头,就朝筱蓉扑过来。
筱蓉一看势头不好,一个退步就窜到了门口,跳到了院子里,大声喊着:“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我有什么错儿你要打要骂都使得,可总得让我明白明白,死也要死得清楚不是?”
连翘和杏儿也是头一次逮人,动作哪里有那么灵敏。红桑腿上的伤才好,自然不敢跑动。见筱蓉站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红桑气急败坏地骂着那两个小丫头:“死蹄子,还不快点儿,让她在那儿大喊大叫的。”
连翘和杏儿两个也跟着跑到院子里,筱蓉觉得事儿大了,忙站到大门口,一把就拉开了门闩擎在手里,警惕地盯着那两人。
嘴里却不再说什么了,不用说,肯定是红桑报复昨晚的事儿的。
红桑见连翘和杏儿两个逮不住筱蓉一个,不由急了,当下就端起门口一个角落里放着的一个盆子,也顾不上腿上的伤痛了,小跑几步就对着筱蓉身上招呼过去。
筱蓉见情况不妙,拉开大门就往外跑去,一盆子液体的东西就从她身后飞溅了出来,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股骚味儿。
筱蓉总算是明白了,这盆子里是一盆人尿,也不知道红桑要干什么,竟然用上这么卑鄙的手段了。
筱蓉没命地往前跑,这样是让尿给溅上,身上该是个啥味儿?
只顾着拼命往前跑了,哪里知道前面正走过来一群人,她一头就扎进一个人的怀里,撞得那个人往后趔趄了一下。
而筱蓉,只觉得自己的头一下子撞在硬邦邦的东西上面,好似柱子一样,撞得她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抖着手摸摸自己撞疼的脑袋,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了?前面怎么突然就冒出柱子来了?”
“哎,我说你这人是没长眼睛怎么的?青天白日的就撞人身上?”
筱蓉正愣怔着,就听头顶上像炸开了一样,抬头一看,一张放大的英俊的脸正贴着她,吓得她往后一退。
眼前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身月白的锦衣,剑眉星目,飘逸潇洒。身后还跟着一群侍从打扮的人。
这人她可是老相熟了,正是那个京中闻名的庆王世子——云书岳。本以为两个人再难相见,没想到又遇上了,而且还是以这么极端的方式遇上的。
人家常说有缘来相会,他们倒好,却是有缘来相撞。
云书岳揉着被撞疼的胸口,仔细打量着地上坐着的那个小丫头,只见她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一大早上的,头发披散这,鞋还跑掉了一只。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望着她一脸懵懂的样子,云书岳也意识到这小丫头不是有意的。正待要伸手拉起那小丫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红桑带了连翘和杏儿,拿着绳子,端着尿盆,杀气腾腾地赶来了。
众人都险些被那还剩了半盆的人尿给熏晕过去,纷纷捂了鼻子皱着眉,斜眼看着这浑身杀气的三个人!
红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站了这么多人,就一阵旋风般冲到了云书岳面前,手里盆子里的尿因为刹不住脚也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溅到了云书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