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趁机把芬儿推回屋里,又老实地守在外边。刚才他可是隐隐听到七王爷说田姑娘是公主,此时心里暗暗高兴,还为薜大人的份量不够,镇不住七王爷呢,没想到田姑娘是长乐公主,难怪她有薜大人家的牌子,传闻长乐公主和薜夫人的确有交情的。
七王爷哪敢真的就这么回去禀报?依公主和芬儿的性子,肯定会把他和欧阳庆说成一伙,而且事实上他和欧阳庆也是伙的。和长乐公主对立可不是明智之举,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她叔叔。
“芬丫头呀。我看也别说那些谁是谁非。唉……我是心疼伶曦呀!”七王爷压低声音只得和他商量,“要是伶曦就这样回去,莫说赵大人会有事,就是整年瓜州城都得有事!你看哪,现在瓜州城正闹水患,那么多难民可怜呐。”
芬儿眨眨清秀的眼睛,心中骂道:“你几时这么好心了?既然你有心作好人,好吧,就让你作一回好人!”
“七王爷……”芬儿语气一软,“我是为小姐的病着急呢。”
“不过你们把欧阳真整得够惨的。我可是知道姜嬷嬷极通毒术的,有一种药能令人变傻……既然我来到瓜州遇上你们和欧阳庆有误会,我便作个中间人吧。唉,不为别的,只想先治好伶曦,这事别闹到皇上那了,若是皇上知道这些事,芬丫头你们几个可是一个都跑不脱责任的哦。”七王爷象一位慈祥的长辈,关切地劝解道。
芬儿不是不想闹到皇上那,是怕真会连累赵大人,还有那五十万两银票的事会令皇上生气。便唉地一声,似彻底软下来,低下头不再说话。
“这是欧阳家的解药。姜嬷嬷的解药,你可有带在身边?”七王爷以为芬儿真是有所顾虑。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递给芬儿。
芬儿接过瓶子,看一眼易谨略,“给七王爷吧。”
易谨略也拿出个小瓶子交给七王爷。
“冤家益解不益结。还有欧阳家铺里的东西,就还给人家吧。十万两我价值也不是小数,伶曦要喜欢,留几样便好。”七王爷拿到解药,便开始想要回失盗的东西。
芬儿拿到解药,没了顾虑,笑道:“七王爷什么铺里的东西跟我们没关系!至于双方打架的事嘛,奴婢倒是承认。你也知道。小姐那脾气肯定不会吃亏挨人欺负的。余下的事,你自己和赵大人商量吧。”说罢高声喊道:“赵大人。请进来吧。”
赵大人跑进来,仍是低着头。一幅惶恐的样子。
“对了。赵大人。你刚出去打听的事情怎么样?是不是外面已经传遍了七王爷的好名声?”芬儿嘿嘿一笑,并不急着走。
“外面的确在传颂七王爷的功德。”
七王爷干笑几下,不敢继续这个话题。
芬儿眼睛一转,“我先告辞。七王爷明天早上你在衙门等着收东西吧。”
“好!”七王爷松口气,满脸笑容。又假装慈爱地叮嘱,“你们可得照顾好田姑娘了!”
芬儿和易谨略离开衙门,便飞快往田家跑,为了不暴路张家的宅子,昨晚他们已经把田伶曦从张家搬回了田家。
有了解药,田伶曦当天晚上就恢复了正常。只是生病的日子变得憔悴许多。但脑子正常了,恍如一场大梦,生病时她隐隐记得自己的失常。经芬儿细细地把这阵的事给她说罢,田伶曦气得粉拳紧握,峨眉怒立,发誓要报这个奇耻大仇。堂党公主竟然被人整得疯癫失常!
“小姐你放心。这一次欧阳家也不讨好的!那十万两的东西再别想回到他家!”
“十万两的代价太小!怎么都得上二十万两!听说欧阳家古董铺还有不少东西也不错,一件不够价值。便多拿他几件!总之要给我凑足二十万两的东西。”
“好!我也赞成!”
同样,当天晚上也终于从傻子状态变得清醒过来。经过这一场劫难,他却有另一番醒悟。傻了这么久,人痴痴的,心里只记得这世上有个面儿,别的一无所知。这段时间以来,人变得清瘦不少,一向粉红的面庞透着淡淡的苍白。然而他躺在软榻上,仍是不肯下地,一双好看的凤目轻转几下,想到面儿,两行清泪缓缓滚下。
“二公子。你可总算是好了。”
“你别刚好就又伤神呢。这眼泪掉多了,会把人的精气神给流光,人的生命会变得枯萎!”
欧阳能和欧阳干在他屋里高兴得要在地上爬,见主子郁郁寡欢,急得团转。
欧阳庆在一边见了,也是眼中一酸,亲自端着一碗参汤,上前安慰:“真儿。你久病刚愈,这次可是大伤精神。来喝点老参汤。”一只手拿着汤匙舀起一勺汤,轻轻吹几下,递到弟弟嘴边,象哄儿子一样。
欧阳干扶起欧阳真,“二公子你生病这一阵,家里出好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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